「里头是什么?」
这个人,应该是在戒备着什么吧。我突然就注意到了。
「是信。是学生时代我们写的信。应该是不小心带到棕达那边去了,所以就一起还回来了吧」
矶崎盯着我的脸,喃喃的念道「原来如此」。
「你跟妻子,在邮件里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些琐碎的话题我也记不得了,大概就是在报告最近的状况而已」
在这里,我稍微转换了一下态度,尝试着向他发起进攻。「呐,矶崎先生,为什么你会问我这些问题」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野野原小姐,你似乎是在从事写作事业呢」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但是,你应该认识很多出版社还有新闻行业相关的人吧?」
「莫非,你是觉得小花在私底下,把外交上的机密情报泄露给我了?」
对于我的质问,矶崎沉默了。这点我是绝对清白的,「算了」我稍微伸展了一下身子。
「关于这些花她也很清楚。小花她,非常担心每天都在忙工作的矶崎先生的身体,『关于工作内容方面的事情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所以我也没有办法随意的去向他打听什么』她还表达过这样的感叹呢」
当然我在大脑中也想了一下,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说过「如果我向媒体泄露了就会很糟糕的『机密情报』」。答案应该还是有一个的吧。小花,那就是你的社交生活。也就是,你跟日本还有各国外交相关女性之间的,那些秘密的恋情。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有些失望的同时,我的内心也涌起了怒火。自己眼前坐着的这个男人。明明棕达国内都已经陷入了内战,明明妻子都已经把离婚申请书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心里在担心的却是丑闻有没有被泄露出去。如果自己的妻子在夫人会上的那些「不当的关系」被暴露出来的话,自己在外务省的立场也会变糟。他在担心的就只不过是这些而已。
还真是小家子气啊。我用咖啡杯挡住自己的嘴,在矶崎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出了嗤笑。关于你秘密所做的事情,是你自己跟矶崎坦白的,还是他通过什么地方的小道消息得知的,这些我不得而知。没准他是偷看了我们之间的邮件也说不定。不过,我觉得不管是哪种都无所谓了。
无论是我,还是那些与你当过对象的女性,应该都不会把事实公布于众吧。并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没有必要说出来。自己最重要的回忆,自己曾经所爱过的人,这些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公开去让大家都知道吧。
我啊,关于自己恋爱的对象只会是女性的这件事情,在需的时候我也会明确的说明。就比如说,(虽然现实中很少有)被男性认真告白的时候。或者说是,(虽然现实中很少有)面对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对过去一起创办了公司的那个人,我曾经就说起过。不过倒也无所谓,就算说了也不会怎么样。「啊啊,是这样啊」也就是这么说一句就结束了。
自从悦子去世之后,我就决定要贯彻这个方针。但是,我并不觉得所有喜欢同性的人都要跟我一样这么做,也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去向别人表明。
矶崎的事就不要再管了吧。我如此判断。在他的心中,他肯定是瞧不起那些爱小花的女性们的,这些秘密明明是不可能会被泄露出来,但矶崎却还是为此感到害怕。既然这样就让他自己去害怕吧。我才没有空去陪他。
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必须要询问矶崎。
「矶崎先生到底是在担心什么事情,我完全不明白」
我还特地跟他强调了「完全」这个词。「如果有想到什么的话,我姑且会在写成报道之前,通知矶崎先生一下的」
正如之前告诉过小花的,我平时写的东西基本就是,「草莓甜点特辑」这类地区情报或者是采访报道之类的。我既不是编辑,也不是周刊杂志的记着。对当事人突击取材之类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做过,而且今后也没有要去做的预定。
矶崎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动摇吧。
「好可怕啊」
他故意用玩笑的口吻回答。但是,目光中还是没有丝毫的笑意。他大概是在心中盘算,我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吧。我们小口喝着已经冷掉的咖啡,互相都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微笑。
「当然,如果你不会把那些东西写成报道的话,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把被子放回到托盘上,取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两千日圆放到桌子上。一杯咖啡就要两千圆!这里还真是可怕。
「所以在最后,请你告诉我。小花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么?」
「棕达的邻国,努布瓦比的难民营,有情报说她在那里工作」
啊啊,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喜悦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
「在当地开展活动的法国志愿者团体,不过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妻子她并不所属于那个团体,她自己也没有过联络。说到底也只是个传闻而已」
「但是,那肯定是小花」
矶崎似乎是在冷静的观察着,心情突然激动起来的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为什么妻子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过联络。不光是我,连你她也没有联系过」
他的声音冰冷而平静。我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语再次把我拉回到了那些我不愿直视的现实中。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跟她互通邮件的,高中时代的朋友而已」
我站起身,把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