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章

喜欢现在这个,知道放弃,神经粗大的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你的一切,也还是想要接受你。原谅你。对你抱有期望的自己。

  我,又说了场面话呢。无论自己再怎么说「我会接受!」无论我再怎么张开双手,你也不会在我身边,说到底我还是一个人。如果知道我这么写的话,为五郎肯定又会跑来咬我的脚脖子。疼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抱歉。因为还有为五郎,所以我不是一个人。我会竭尽所能,去担任一个好玩伴的。

  虽然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些告诉你,不过,如果不向你传达这些的话,对你来说就是不公平吧。

  新年假期结束之后,我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房东把寄给我的贺年卡转交给了我。元旦的时候送到的那些贺年卡,被她整理起来一起交给了我。在那其中,还有矶崎寄给我的贺年卡。他大概是从小绿那里打听到了我的住址吧。

  官方制作的贺年明信片上,印刷着「今年也请多指教」这样事务性的字样,还有用手写的「能否与我联系一下」这句话。

  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跟矶崎联系。贺年卡上,印刷着矶崎在东京的住址、电话号码以及个人邮箱。

  通过网上还有那些细枝末节的新闻我了解到,棕达的混乱状况似乎已经在向着解决的方向发展了,有关这些的新闻也在减少。新年之后,这样的倾向就更加明显了,不过对棕达的详细情况我基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虽然能够向着和平的方向发展比什么都好,但是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没有收到小花的联络。

  如果跟矶崎联络的话,或许就能得到一点关于小花的情报。但是,矶崎也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反过来他或许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情报。如果是面对小花的前夫的话(不过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去提交离婚申请书),「是的,我们是交往过。而且在那之后我们也一直觉得两人心意相通」我们准就会说出这些话来。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有什么不对,不过我也不想要用这种像是恶作剧的方法让别人内心动摇,或是伤害他人。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我还在迷茫。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继续向你报告的。

  二○一一年一月八日

  野野原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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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这里她写的是外号一样的叫法,所以我就自己想了个翻译,实际上是学名叫美首鲽的一种鱼,比目鱼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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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田花样

  一周前,我跟矶崎见面了。至于为什么这么晚才向你报告,是因为我一直在这样那样的,思考着那些无论如何都已经没办法的事情。

  自从收到贺年卡之后,我就一直在迷茫,结果最后还是在一月中旬给矶崎打去了电话。因为没有人接听,所以我就给他留言说「我还会再跟你联络的」然后就挂断了。结果当天晚上,在已经过了深夜一点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似乎是矶崎从外务省回到家中之后,马上就发现了那个未接来电。

  「抱歉在这种半夜的时间打来电话」

  矶崎在电话中说道。「因为想到野野原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很晚都还没睡,所以就决定打过去试试,如果听电话响三声还没人接的话就挂断」

  原来如此,我心里这么想。因为小花经常跟矶崎谈论有关我的话题,所以他也知道了我现在的职业。我在跟小绿见面的时候,就只是暧昧的告诉她我是「自由职业,工作时间不规律」,我不太想谈论有关自己职业的话题。

  「诶诶,我还醒着,没有关系」

  我回答了他。「我才是真的很抱歉,收到了你的贺年卡之后过了这么久才跟你联络,真的好久不见」

  「是东北沢那边吧,在结婚之前去野野原小姐的叔母那边打扰过。那之后,时间已经过去有二十年了吧。叔母她人还好么」

  「已经去世了」

  「是这样啊……。没有吊唁真是抱歉」

  感觉矶崎的语气,比我记忆中的要更沉稳一些。我们假装冷静的互相试探着,感觉事情突然就变麻烦了呢(虽然矶崎可能并没有这种打算),于是我就直接转换了话题。

  「然后呢,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深夜的一通电话可能没有办法说清楚,我想要跟你见一次面」

  关于具体的事情矶崎一点都没有提及,只是询问我什么时间有空。说话的语气平稳而且礼貌。不过,对方在交涉这方面可是专业的。我那蹩脚的抵抗肯定毫无作用,自己能做的就只有顺着话题继续交谈而已。

  矶崎似乎很忙的样子,我们迟迟找不到双方都有时间的日期,最后,好不容易才决定在二月初(也就是一周之前)见面。我想包括政府机关在内的所有公司,年度结束的时候应该都很忙吧。在这种时期不惜调整日程也要跟我见面,看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矶崎指定的地点是帝国酒店的休息室。不是大厅的一楼,而是位于本馆十七楼的休息室。从那里可以将日比谷公园收入眼底,那些已经长出新绿,但是看起来仍有些光秃的树梢。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非常大,基本不会被其他人的说话声所打扰到。

  原来如此,我心里想到。看来他选择这里也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呢。感觉只要一跟矶崎扯上关系,我我就会不断的有「原来如此」的感觉。不是在略有些喧闹的大厅一层,而是能够看到下方风景的十七层,不是咖啡店,而是帝国酒店。说起来,这也是矶崎跟你约会的地方呢。哼哼。当然,这里距离他工作的地方很近,就算临时被叫出去也非常方便,他应该是出于这样判断的吧。不会给人讨厌或者威慑的感觉,有的只是从容。「原来如此」我的内心会笑嘻嘻的这么想,多少也是出于内心的偏见,因为对他抱有恶意撕破才会这么觉得吧。

  但是,请不要误会。我并不讨厌矶崎。在我眼中他跟大多数的国家公务员一样,是个优秀而且有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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