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这么说了,不过就算我说也没有用吧……。小花在某些地方还是挺顽固的。嗯,大概跟顽固还有点不一样。一旦做出了「要这样」的决定,你就一定会贯彻到底,是个非常有自己信念的人,明明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呆呆的,感觉像是棉花糖一样的人。
哎呀,抱歉。那说到底也就只是高中生时代留下的印象。现在的你或许已经变成了凌厉成熟的女性了呢。虽然完全想象不出来就是了,哼哼哼。
软绵绵的,又甜又美味,梦幻般的点心。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而且觉得,自己的想象,大概百分百没有错。柔软又温柔。但是却贯穿着一根坚硬的芯(就像是棉花糖中的,那根木质一次性筷子)。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棉花糖只要一不注意,就会被风带走,不知道消失在何处。
你说你有「正在思考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还请不要乱来。我会一直为小花的安全还有幸福祈祷。
你那里现在应该很不容易吧。回信什么的不需要。只是,请一定不要出事。
野野原茜
*-*-*-*-*
送信人:Isozaki Hana
标题:再见了part
日期:2010年8月10日06:06:04JST
收件人:Nonohara Akane
野野
棉花糖啊~。已经有多少年没吃过了呢。或许已经有上十年了吧。不过我是苹果糖派的。久违的突然就想要吃了。
你那边也差不多要到盂兰盆节了吧。野野又准备要去东北取材了么?不知道会不会有庙会呢。如果有机会了,真想跟你一起在露天摊上买东西吃。摇晃着手上装有金鱼的袋子,跟野野一起漫步在夜晚的道路上。
虽然我已经见识过了好几个国家的,好几种祭典,但是那些都跟日本的庙会感觉完全不一样。在昏暗的神社境内,露天摊的白炽灯发出暖暖的光芒,虽然路上的人很多,但是却静悄悄的。大树的树梢在有些凉意的夜风中摇摆,透过漆黑的树叶缝隙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天空中那小小的,闪着银色光辉的星星。各种各样的角色面具,颜色看起来感觉有毒的刨冰,空气中还混杂着酱汁和小蛋糕的香甜的气味。伴随着台子上传来的伴奏声,盂兰盆舞开始了。
还真是不可思议呢。离开家乡的是时间越长,那份记忆就越是鲜明。
上周,在公馆里举行了桐和梅的送别会。大使馆的职员们也聚集在了一起,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宴会。话虽这么说,制作料理的人正是被大家送别的桐还有梅。当然我也稍微帮了一点忙。食材是桐和担任司机的乔恩从市场买回来的。最近这段时间蔬菜尤其稀少,住在达塔的人也为此感到困扰。
在大使馆工作的棕达人,还有泰人的桐和梅,大家都已经彻底的喜欢上了日本料理。明明在最开始闻到酱油和味噌的味道时,他们还说「不觉得有些臭么,太太」。在送别会上,桐也端出了他拿手的味增汤。里头加的材料是,莫洛(棕达当地的一种蔬菜。感觉像是介于小白菜和大白菜之间的东西)。虽然菜单看起来很没有part的感觉,但是却桐说什么都想要最后再做一次味增汤。他说「因为这是太太教给我的料理」。听他这么说我觉得好高兴。
大家聚在一起,用温热的啤酒干杯。桌子上摆着用科尔佩达(小型的鹿)肉干们还有豆子制作的棕达风炖煮料理。
就像是要把离别那股寂静的气氛吹散一样,大家都笑了,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料理。为了表示一直以来的感谢,职员们向桐和梅赠送了写满寄语的卡片。丈夫也向他打招呼,
「一想到今后就只能吃妻子的料理了,我就感觉很绝望。期待以后还能有机会再吃到桐和梅你们所做的料理」
他这么说。真是的!不过算了。因为他的话大家都笑了。
正好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就把自己带来棕达的宝石一类的东西,分赠给了桐、梅、斯莉还有乔恩。我所拥有的那些宝石,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过正适合在这种时候向他们表示感谢。毕竟接下来还不知道情势会变成什么样子,感觉真到万一的时候,贵金属之类的,要比现金有用的多。也算是为了感谢他们一直全心全意认真的工作,只是,「都已经收到工资了,就不用这些了」他们并不想收下。
之前提到过的,从外交官夫人那里收到的珍珠项链,也被我拆开成珍珠分处去了。此外还有一些小号的胸针,镶嵌有小号宝石的项链和耳环,18K金的手镯之类的。这种时候要是有镶嵌钻石的订婚戒指就好了(在我所持有的东西中,那个上面镶嵌的钻石是最大的。丈夫啊,谢谢你),但是因为没有带的机会,所以就被我留在日本了。
虽然四个人都说,「不能再收下这些宝石了」,但是我强硬的塞给了他们「拿着吧」。我说「如果用不到的话,就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我就好了。不过,如果感觉有需要的话,还请不要顾虑,把这些东西当现金拿去换取必要的东西就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个从外交官夫人那里收到的珍珠项链,好像具有相当高的价值。啊啊,野野!有这种才能的自己真的好可怕!),我觉得也不抵不了多少钱就是了」。
因为这样,现在我所持有的贵金属就只有造型朴素的白金结婚戒指。然后,就是那个很久以前跟你一起购买的四叶草的戒指。虽然只是银的,但是因为精心护理过,所以就算经过这么多年看起来也还是闪闪发亮。
对我来说,只要有这两个就够了。现在,结婚戒指还跟往常一样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而四叶草的戒指则是用绳子穿着挂在我的脖子上。所以丈夫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我的衣服里面,胸口前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戒指。
桐和梅就这样,跟着日本的商社人员一起乘坐飞机,离开了棕达。那天早上,虽然在玄关前跟他们道别,但是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不停留着眼泪,默默的拥抱对方。
现在,这个居住者大多是外国人的大使馆公馆附近,日子非常的清闲。撤离到达塔郊外的反政府军这段日子也没了音讯,枪战的声音也消失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