譃的微笑。可恶,她一定是在捉弄我。
「若您生气的话,大可以长鞭……」
「我不会鞭打你的!」
「不过鞭上一次之后,或许会有所觉醒。」
「我一点也不想觉醒!慢著,你应该不是喜欢被鞭打的变态吧!?」
「这就要看是被谁鞭打了。」
「咦!?意思是……」
「呵呵呵,开个小玩笑。」
珊姊对我报以灿烂的微笑之后,旋即把我丢在原地,独自一人往前走去。我愣了半晌之后,才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这下子真的搞不清楚谁是主人、谁是奴隶了。
几天之后——
「各位,让我们来背三的乘法表吧!预备!」
「「「三一得三、三二得六、三三得九……」」」
在我的一声令下,几个奴隶开始背起三的乘法表。
至于其他奴隶,则是在旁边拿起沾了水的毛笔,在木板上练习写字。纸张和墨水都是奢侈品,所以我拿木板和清水来代替。其实真的很想帮他们准备纸张和墨水,偏偏荷包不争气。就在我低头思索的时候。
「……这次又在做什么?」
出门替我办事的珊姊回到店面,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嗯?我想要传授簿记和算术的技能。」
「.为什么?」
「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具备附加价值的工具,是不是比一般的工具更值钱?既然如此,一个人的附加价值又是什么呢?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我觉得答案就是『这个教育』。」
有些人将奴隶当成廉价的劳动力,甚至是用过就丢的免洗餐具。
虽然这种人不多,不过一般奴隶的价值确实仅限于劳动力的压榨,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若换成懂得计算与簿记的奴隶,情况又会如何呢?会不会觉得将懂得计算与簿记的奴隶当成廉价劳动力的来源,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呢?
事实上受过相关教育的人一旦沦为奴隶,多半会比其他的奴隶卖得更好的价钱,出路也比单纯的肉体劳动来得宽广。有些奴隶甚至受聘为商店的店员,或者是贵族的仆役或秘书。
既然如此,乾脆将簿记或是计算的技能传授给所有的奴隶吧。不过这样子太没效率了。教育奴隶需要时间,维持店面的费用也跟著水涨船高。再加上来找奴隶商人的买家主要还是为了物色廉价的劳动力,受教育的奴隶并没有太大的市场,过多的人数只会造成滞销。万一到最后还是被当成劳动力的来源低价收购,岂不是白忙一场?在商言商,开门毕竟是要做生意的。
只不过现在的我完全没有这些顾虑。
因为我根本不打算继承这项事业。
就算可能耗费爷爷所留下来的部分积蓄,只要替这些人找到更好的买家,这样子又何尝不好?即使到最后真的耗尽了积蓄,我也要尽量向可能的优质买家推销所有的奴隶。等到大家都觅得良好的归宿之后,再把这家店收起来——这也是我所能送给爷爷的最好的礼物。
「爷爷生前让我接受过类似的教育,现在传授给大家应该不成问题。珊姊,想不想学学看?」
「……这倒不必。我的老家是开店的商家,簿记和计算还难不倒我。」
老家是开店的商家?那怎么会变成奴隶?
「呃……可以询问个中的缘由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受人欺骗之后背负大笔债务的商家为了守住店面与家人,不得不卖掉其中一个女儿的故事。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稀奇的,类似的不幸到处都看得到。」
即使国家富强了,政治清明了,治安改善了,人心的险恶也不会跟著消失。类似的事情随时都在各地上演,自己只是刚好碰到了而已——珊姊冰冷的眼神诉说著这一切,彷佛早已放弃了希望。
「不过既然有这种能力,我也来教导大家吧。」
「……拜托你了。」
或许这对奴隶来说比登天还难,不过我还是想要让珊姊对未来燃起希望。目睹珊姊教导年轻奴隶识字的身影,我深深地这么觉得。
然而奴隶的销售状况并不理想。严格说来,应该是根本没卖掉。哈哈哈,真是伤脑筋。
「客人都已经上门了,为什么还是卖不掉?」
坐在柜台后面抱头苦思之后,我忍不住询问替我送上热茶的珊姊。嗯,确实有好几个买家想要购买旗下的奴隶,然而实际面谈之后,全都不是可以放心交易的对象。
「……『识人之明』是我唯一的自信之处。」
「意思是吉迦大人认为那些买家全都不合格?」
「每个人都只想把奴隶当成用了就丢的免洗餐具。就算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也隐藏不了内心的污秽。」
「原来如此……」
「物色值得信任的买家是我对大家的承诺,所以我一定要严格把关。」
「再这样下去,您可是会陷入债台高筑的困境,最后沦为一无所有的奴隶。」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