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年纪大概比我大个几岁,英气逼人的面孔搭配一对三角耳以及又粗又长的尾巴,是个美丽的兽人族少女。单薄的衣物更是衬托出一副傲人的身材。
「……妖狸族?」
「洗熊族。」
她瞪了我一眼。我这个人族真的分不出其中的差异,不过妖狸族和洗熊族的外貌特徵确实相当类似,彼此都很不喜欢被误认为另一个种族。
「抱、抱歉……你是?」
「恕我失礼,我是这里的奴隶,叫做珊德莉亚。」
「那就叫你珊姊好了,你好。」
「呃……你好。」
珊姊睁大双眼,握住了我主动伸出去的手。虽然不明白她在讶异什么,不过她似乎知道现场的空气为什么如此凝重。
「珊姊,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
「因为老板的爷爷过世了。」
「你们不是奴隶吗?为什么会因为爷爷的过世而感到难过?」
「跟其他的奴隶商人比较起来,老板的爷爷对奴隶特别宽容。」
根据珊姊的说法,每个奴隶商人对待奴隶的方式似乎不尽相同。
由于这个国家的财产奴隶在社会救助的层面享有最基本的生存权,因此奴隶主的暴力或是性虐待是被严格禁止的(不过也有财产奴隶以「可接受性交」为条件,替自己开出两倍以上的价码)。
不过相关法令到底贯彻到什么程度,或者是到底有没有人遵守,基本上还是取决于不同地区的治安好坏,以及奴隶主本身的道德观。
假设有个女性奴隶被身为奴隶主的贵族玩弄,愤而提出告诉,就算那个贵族因此受到惩处,女性奴隶也会因为名下没有财产的关系,最后还是沦为在其他奴隶商人的手底下待价而沽的命运。若真如此,还不如打从一开始就选择忍气吞声(若有生命危险,当然就另当别论)。
至于男性奴隶几乎都是被当成劳动力的来源,就算因为过劳而死,也很难证明奴隶主确实涉及虐待。
奴隶的世界就是这么黑暗,奴隶商人的种类更是形形色色。
有些奴隶被当成动物看待,每天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有些奴隶除了项圈之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寒冷的夜晚也没有一条薄被可盖。万一生病了,也只是被丢在一旁等死。至于那些跟性事方面具有特殊癖好的贵族签订专属合约的女性奴隶,更是没有人知道最后的下场如何……等等。像这样风评其差无比的奴隶商人似乎不在少数。新王陛下好像对这种情况感到忧心,不只一次提出呼吁,然而过去的陋习依然残留在偏远地区以及都市的黑暗角落。
在所有奴隶商人当中,爷爷对待奴隶的方式似乎特别宽大。虽然做工不怎么样,至少还是有衣服可穿。而且每天都吃得饱,从未遭到虐待,生病的时候可以获得特别的照顾,也不会被卖给奇怪的客人。看来真的是个正派的奴隶商人。
虽然爷爷不希望让我知道他做这一行,不过发现身为奴隶商人的他依然是我心目中慈祥善良的爷爷,老实说还真的是松了口气。
「不过从先前的描述听来,你们对爷爷的感情应该也称不上敬爱吧?」
「对于我们这些奴隶而言,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至少不必担心自己会遭到什么不测……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老板的爷爷生前表示不希望让你继承这个事业,还说奴隶商人的工作只会对个性软弱、过于善良的孙子带来沉重的压力。」
原来如此,所以才不让我知道吗?爷爷深怕对我造成压力,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珊姊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将会被出让给其他的奴隶商人。没有哪个奴隶商人可以独自接收这么多奴隶,所以我们势必会被拆散。即使我们之中有夫妻档或是姊妹档,也完全不是考量的重点。更何况接手的奴隶商人,也不见得是个跟老板的爷爷一样正派的人物。」
「这……」
「我们这些奴隶当中,不乏带著幼子的人。现任国王相马陛下严格禁止十二岁以下的童奴,因此小孩子不会成为奴隶,只会被买家以除了父母之外别无其他亲人为由送进孤儿院。这就是大家对爷爷的过世感到十分难过的原因。」
原来如此。他们不是哀悼过世的爷爷,而是悲痛于自身的遭遇。这也是很正常的。我不是奴隶,无法理解他们的痛苦,不过对于未来不敢抱持著任何希望的感觉,确实比想像中更加艰辛。
眼见我无言以对,珊姊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抽打马臀的皮鞭。递给我这个东西做什么?就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珊姊转身背对著我,之后突然脱掉身上的衣物。只见她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上半身全裸),以先前脱下来的衣物遮掩胸部之后双膝跪地,彷佛是在忏悔。曲线玲珑的背部以及毛茸茸的尾巴赤裸裸地映入眼帘。
「珊姊?你这是在做什么?」
「身为一个奴隶,却做出逾越身分的发言,请你好好惩罚我吧。」
「到底要惩罚什么?」
「顶撞老板不是奴隶应有的行为。就算遭到杀害、受到强暴,甚至是被卖给恶质的主人,都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我不希望落得那样的下场,所以请老板当著众人的面前毒打我一顿,就这样饶了我吧。」
「可是……」
「请放心吧,这是特制的长鞭,虽然会造成剧烈的疼痛,却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我的商品价值不会因此而降低的。」
「我不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