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都被枝叶遮掩了。除非跑到一块开阔的场所,否则很难知道来袭的东西竟然是只长颈鹿。深夜中如果被一个真面目不明的东西袭击,即便是打算自杀的人也会忍不住逃跑的。尤其心中如果希望能由自己选择破灭的方式,就更不用说了。」
据六花说,丘町似乎表示过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长颈鹿袭击。而岩永自己也在深夜的山中从近处看过长颈鹿,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后才有办法看出那是一只长颈鹿。即便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长颈鹿会现身。
岩永再度喝光一整杯矿泉水,做出总结:
「这应该就是一切的真相了。所有部分都能讲得通,而所有部分也都能获得解释。」
就算有一点点不合的地方,只要问题最终被解决,对岩永来说就没什么不满了。
六花试图站到岩永正面。
「你应该有派幽灵或妖怪在病房监视丘町先生,既然你把整个事件的构图都看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没有指示那些幽灵或妖怪们阻止自杀?」
「我为什么需要做出那种指示?这是丘町先生所期望的结果,是他的夙愿。出手妨碍反而才比较不识相吧?」
「那么他为何会知道长冢彰用来装手记的瓶子是什么形状?」
「我让幽灵去跟他说明集体坠崖手法的时候,也掺入了关于瓶子形状的说明。告诉他这也许可以成为让自白提高可信度的材料。毕竟我派人调查,也知道了关于瓶子的详细资料。而丘町先生看来也信任幽灵,巧妙利用了这个情报。」
这是六花也说过的蛮干手法。一如往常,岩永透过幽灵与妖怪们,也对警方的调查资料有过某种程度的收集。就跟利用录音笔把丘町的口供全部录起来一样,对岩永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老实讲,这次事件相当惊险。毕竟是警方会认真动员的大量杀人事件,为了收拾状况而让警方相信虚假的推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有没看穿的真相,在布局不足的状态下提出假说,恐怕也不会得到包含那个甲本在内的刑警们认同吧。」
最坏的状况下,说不定会被逼到不得不让红毛猩猩出来作乱的地步。虽然那样恐怕也会被妖怪们担心会不会有问题就是了。
「就这个意义来说,六花小姐算是准备了一桩非常巧妙的事件。当中有不少可能让我犯下致命错误的陷阱呢。」
六花板着一张脸,冷淡点头。
「虽然我被杀害导致事件变得更加复杂,但我没料到竟也因此加速让事件被解决了。」
「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而且我也不会藐视真相随便撒谎。」
要是没有真相做为根据,只是告诉丘町杀人手法后就把接下来的事情丢给他,丘町的自白可能会变得漏洞百出。那样一来不但无法让警方接受,也会错过一个让事件收场千载难逢的机会。
自白只要一度受到怀疑,之后不管讲什么,可信度都会显得低落。另外,岩永如果没有丘町可能自白的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或许会惊慌,搞不好就让六花得到机会击败自己了。
岩永在对六花摊出底牌的同时,其实背地里也有其他动作。
就在这时,房间中响起手机铃声。是九郎的手机。或许忘记转成静音模式了吧。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拿到耳边。
「是,我是樱川九郎……是,这样啊。明白了,我会负责转达。」
简短交谈后,九郎便挂断通话。接着看向六花与岩永,哀悼表示:
「刚才的刑警先生打来的,说丘町冬司已经过世了。」
虽然刚才就听说应该没救,但没想到连今晚都没撑过。
六花闭起眼睛,用力抓头。岩永也为丘町稍微默哀了一段时间,然后伸展一下筋骨。
「这下就完全结束了。无论事件也好,长颈鹿也好,想必都不会再被人追究。」
会提起长颈鹿亡灵的人越少越好,这可说是相当良好的落幕。
岩永切换心情,开始思考今天的晚餐要吃些什么。人家说这个县的名产是荞麦面,如果附近有专门店,真想去吃吃看。
六花摇晃着脚步,挡在岩永面前俯视着她。
「琴子小姐,你无论对长颈鹿的处置或事件的推理,都没有任何失误。即便是正常人可能失足的部分,你也无情地、万全地摆平了。」
这究竟是在夸奖,还是不肯认输?六花丝毫没有骄傲的感觉,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但你唯一犯了一项重大的错误。」
「什么错误?」
明明一切都收拾得如此理想,却说有什么重大错误。这是在玩猜谜吗?
岩永希望六花不是脑袋错乱,还稍微担心了一下。但六花态度不变地继续说道:
「你杀掉了我救助的人。」
「讲得也太难听了。我只是实现了他本人的心愿呀。像个神明一样。」
虽然妖魔鬼怪的智慧之神基本上不会管到人类的心愿,但如果要这样非议岩永帮助自杀,岩永也只能感到傻眼了。
「可是你为了守护秩序,对丘町冬司见死不救。为他清出一条通往死亡的路,引导他走向自杀了。」
「你要这样解读我也不否定,要怎么想都随便你。我不会在意的。」
丘町自己选择了要如何让自己破灭。就算指控岩永刻意引导,她也没有把一个根本不打算死的人引诱到自杀。真要那么做也太过狠毒了。假如要用人类的伦理道德批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