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让岩永忍不住抓起一旁的空罐子用力捏扁了。
虽然还有必须担心的要素,但站在岩永的立场也不能永远保持静观。
「好啦,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也很没意思。我们也主动出手吧。毕竟人家说攻击就是最大的防御呀。」
岩永早已想到要如何出手了。
九郎用毫不掩饰担忧的态度询问:
「你打算怎么做?」
「就是比六花小姐的企图更快速、更灵活的做法。」
岩永避开了明确说明,只有如此微笑回应。毕竟六花虽然看起来在睡觉,但搞不好其实正在偷听两人的对话。因此岩永只有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这次就让丘町先生顺着我方的意思行动吧。
在一片漆黑的病房中,丘町冬司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吧。获得的情报增加,精神上也已经稳定下来,但他却睁着眼睛无法熟睡,最后还是只能专心思考该如何解决自己面临的课题了。另外,病房中依旧会有幽灵通过眼前,也不时会对冬司瞄一眼后穿透窗户到外面去。
警方已经开始正式对他讯问调查,受伤的身体也必须接受详细检查,因此会睡不着绝非因为白天睡太多的缘故。病房里的幽灵虽然令人在意,不过遭到长颈鹿亡灵打乱的计画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更是让冬司感到心情沉重。
总觉得在某种意义上这或许也是来自长颈鹿的作祟,但谈放弃还言之过早。最起码要努力想办法让状况变得对自己有利才行。就算要毁灭,也应该有权利选择如何毁灭。否则死了也难以瞑目。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大家奔到悬崖边并且坠落下去。只要有不让长颈鹿的亡灵登场也可行的方法,就能编造出一个符合冬司期望的『真相』告诉警方。
可是冬司对于那样的方法完全没有头绪。虽然当时一行人在扎营地的行动以及从警方口中听来的情报,已经可以明白大致上的状况,然而就是想不出有什么现实手段能够导致那样奇妙的杀人现场。
假如这像普通的事件或推理小说一样,是要解决一桩出自人手的事件谜团,自己搞不好还比较有干劲。毕竟背后肯定有个答案,因此能够让人相信只要有一个灵感或许就能推敲出真相。
然而这次冬司自己知道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事。但由于那个内容令人难以置信,所以必须创造出一个不但有说服力又能符合自己期望的虚假解释。立场上简直莫名其妙。
连是否有答案都不知道的问题,最难维持面对与解决的意志。
就在这时,枕边忽然发出淡淡的光芒,并传来声音。
「小哥,你看起来睡不着啊。毕竟连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肯定会感到很不安吧。」
冬司感到惊讶的同时,反射性地把头转过去。在那里是一名身穿和服的娇小老翁。虽不到那只长颈鹿的程度,但他身体也微微发光,因此在黑夜中几乎没有什么光源的病房也能看到他的身影。双方四目相交。
「哦,你似乎可以看得见我,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是死在这间医院但无法升天归西的人啦。」
虽然冬司早有一点预感,不过看来这老人是个幽灵。自从住院之后就不时会有灵异存在进入冬司的视野,这下终于还主动来搭话了。原本冬司都会忍耐不让自己做出反应,但刚才实在忍不住动了。这样如果还保持沉默,感觉反而会比较麻烦。
「也就是说幽灵吗?」
冬司疲惫得连惊讶都懒,而马虎随便地如此确认。
「没错,你看,我没有脚。」
老人唐突地飘浮到病床上空给冬司看。他的双脚就像从前的幽灵图画一样,从膝盖以下的部分都消失了。
「我最近才刚见过有脚的幽灵啊。」
「我也可以变成有脚的模样啦,但现在这样比较有幽灵的样子吧?」
看来幽灵有没有脚果然只是一种流行罢了。老人的幽灵坐到冬司的病床边缘,态度爽朗地和他聊起来。
「我有听到前来医院的警察还有护理师们的交谈,据说你遗忘了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模样的是吧?虽然因为真凶留下的手记让小哥不至于被当成凶手,但事件却充满谜团。而且那篇手记还是装在一个像感冒药的瓶子一样,这么大的金属盖玻璃瓶中,简直就像什么推理小说的情节。可是因为你无法恢复记忆,让事件感觉难以解决的样子。」
幽灵老人用手指表示一下玻璃瓶的大小并如此说道,不过这本来就不是警察能够解决的事件。然而即便对方是个幽灵,冬司也无法轻易把这种事讲出来。
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听说靠正常的方法是不可能把小哥们全部一起推下悬崖的。这感觉不就像是真的被什么幽灵追杀,结果仓皇逃跑而不小心坠崖的吗?不不不,那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也太小了。」
「是啊。」
老人精准地猜出了事件的真相,不过冬司只是简短附和一声。这老人搞不好是只有冬司自己看到的幻觉。就算是深夜中的自言自语,冬司也不想把真相随便讲出口。
「所以我想到了一种应该可行的方法,你要听听看吗?如果被我说中了,或许会让小哥因此恢复记忆,那么我们也就可以对答案了吧?」
冬司忍不住睁大眼睛。就算对方是幻觉,在目前的窘境中,如果听了对方的想法可以让自己获得什么灵感,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心中还有些犹豫,不过冬司依然询问老人:
「你想到了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