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词时,警方能够找到自己。如果是这样,琴子小姐的看法就更加有可能了。」
岩永在三天前也做过同样的推测。
「我已经对这地区的幽灵与妖怪们做出指示,调查附近是否有人类穿着背上有颗红色大星星图案的羽绒外套。因为既然凶手一边隐瞒犯行又一边想要被人发现,那么应该就居住在这附近的地区。」
岩永今天也不是漫无目的来到这个地区。虽然根据驹木的证词也许会有大幅修改推理内容的可能性,不过最后都还在原本的预想范围之内。
六花这时狐疑地看向岩永。
「而后来找到了那样的人是吧?」
「是的,只有一位。或许那款式的外套并没有流通得很广。」
假如胫擦们对于颜色或款式设计的掌握能力与人类大不相同,整件事就必须重新来过了。但现在已经从驹木的证词中获得确定。
「光是穿同样的羽绒外套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凶手吧?也可能只是刚好喜欢穿同样的衣服但根本没有关系的人物呀。」
虽然『嫁祸嫌疑』的假说已经遭到否定,但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偶然。
不过岩永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我让事件当晚靠近到凶手旁边的那只胫擦去确认过了。它说那个人就是当晚在停车场的人不会错。」
这是岩永在昨晚得到的回答。
「凶手当时遮着脸,却能如此断言吗?」
「有很多妖怪并不是只靠外观辨别人的。像胫擦透过气味和气息等等异于人类的感官,也能辨识不同个体。所以不会有错。」
对于个别同类的狗、猫,人类很难只透过毛色差异或数量多寡辨别。而妖怪之中有些存在对于人类的脸型同样只能区别到那种程度,因此必须依靠其他感官的例子也不少。
岩永举起拐杖,对六花指示接下来要前往的方向。
「那么,我们就去跟凶手见个面吧。毕竟直接向本人询问当晚的事情是最确实的。」
六花又一脸狐疑地看向岩永。
「既然可以这么做,刚才验证了那些假说是为了什么?」
「就是透过废弃正常的假说,来认知不正常的内容其实才是真相。」
对于如此回答的岩永,六花瞧了好一段时间后,看开似地说道:
「讲得好像自己是什么名侦探一样,但你才是最不正常的人呀。」
六花明明自己也是个不正常的存在,居然还讲这种话——岩永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了。
下午七点多,天色彻底暗下来后,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从一间清洁公司走出来,准备踏上归途。而就在他转进一条无人小路的时候,岩永上前攀谈了。
男子年约二十五岁上下,脸上除了戴着眼镜以外没有什么特征,感觉是很容易被埋没在人群中的长相。然而身上穿着一件白底的羽绒外套,背上有个大大的红星图案,唯有这点非常醒目,同时也更加掩盖了他本身给人的印象。
「您是重原良一先生吧?我们想要跟您请教一下关于上个月深夜,发生在收费停车场的事情。」
趁着周围都没人的时候,有如埋伏等候似地现身并提出决定性的问题。这么做虽然有几分出其不意的感觉,不过如此一来,根据对方的反应也能判断出岩永的推测究竟猜对了多少。
重原在被岩永搭话的瞬间虽然动摇了一下,但听完来意后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并重整姿势。接着用些许困惑的态度对岩永和六花开口说道:
「我是重原良一没错,不过两位……应该不是警方的人吧?」
岩永摘下贝雷帽鞠躬。
「关于这点,很抱歉没能如您所愿。我们只是当时的目击者基于某些原因前来委托,而在调查这件事情而已。」
重原对于岩永这段即使没有撒谎却也无法推查真相的说明愣了一下后,搔起头来。
「这种状况我倒是没想到。目击者居然会私下委托人来调查。」
他的语气很悠哉,不带任何恐惧或畏怯,简直就像平常光顾的大众餐厅突然被改装成一间甜食店,而伤脑筋该如何是好的感觉——明明现在是针对他拿刀反复乱刺尸体的事情做询问。
岩永以及站在一旁的六花都态度温和地请对方继续说下去: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可以麻烦您说明一下吗?」
重原终究笑着答应:
「我明白了。虽然跟预想的状况不一样,但这样其实感觉更好啊。」
就这样,三人决定来到附近一座无人的公园内谈话了。
重原坐在一张木制的长凳上,对站在面前稍远处的岩永与六花心情愉快地叙述起事情的原委:
「我会杀掉那个叫内场的男人,并不是对他怀很在心或出自义愤。在那几天前,我买了一把很漂亮的刀子,就是一般拿来切水果或食物的刀子,还配有一个皮革制的刀鞘。我平常几乎不会自己下厨,也很少用到菜刀,但是当我在一间大型的生活杂货店发现那把刀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要它,便当场买下来了。后来也没什么原因,就一直把它带在身上。」
重原的说明井然有序。或许他为了有一天可以遇上这种说明的机会,在脑中已经整理好要讲的内容了。明明讲的是关于杀人的事情,却仿佛在发表自己的青春回忆一样。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