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了。」
这样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如果目的是嫁祸给特定对象,其实也不一定要真的有目击者存在。
「如果有出现目击者当然最好。然而就算没有,只要凶手自己假扮成目击者匿名通报警方,效果也是一样。就说自己基于某些理由不便具名,不过那天晚上在那座停车场目击到穿着这种衣服的人物骑在什么人身上刺杀了对方——警方一开始也许还半信半疑,但只要发现周边的监视器真的有拍到那种打扮的人物,便能提高可信度了。」
对于凶手来说,最重要的是制造一个即使出现目击者也不奇怪的状况,而这次驹木豪的存在只是个幸运的附加物罢了。因为这样一来,可以相当程度地证明被人目击的状况不会很不自然。
六花的嘴角有如苦笑般微微扬起。
「就算在那样的假说中,现场没有血迹的问题又要怎么说明?现场如果没有血迹,警方应该也能立刻察觉凶手是特地把尸体搬送过来乱刺的。而警方只要进一步探讨凶手那么做的理由,也会想到可能是为了嫁祸给特定人物吧?」
「或许因为是突发性的杀人,所以没想到那么多呀。」
岩永搬出跟六花同样的理由,不过同样遭到否决:
「明明准备了一件跟嫁祸对象同样的外套,还掌握过这附近有没有监视摄影机,却说是突发性的杀人?」
「也许凶手刚好有一件同样的外套,又碰巧知道有监视器,所以在杀了人之后想到可以拿来利用的。」
「就算是那样,如果凶手真有那种意图,警方应该早已开始对那座停车场展开调查、鉴识之类的行动了。纵使凶手确定自己有被目击到,但如今过了两个礼拜以上却还不见警方调查停车场,想必也会自己匿名通报吧?毕竟时间过得越久,监视摄影机的记录影像就越可能被删除掉呀。」
「是的,所以这项假说也很难成立。」
六花的追加补刀让岩永也举起了白旗。两人接着默默行走,来到通往车站的上坡路。这时六花看向岩永,歪头询问:
「你似乎在试探我对不对?」
岩永一时听不出六花究竟在问什么,稍微思考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开口反问:
「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感觉像在观察、分析我面对问题时会如何解读、如何思考。」
六花看似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然而站在岩永的立场,自己并没有理由要刻意做那种明显让人不舒服的行径,于是傻眼表示: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了当有一天你认定我的存在很危险的时候,能够尽速把我逼到绝境。」
「假如我要跟你敌对,那种情报确实很重要。但我并没有愚蠢到会跟自己男朋友所敬爱的堂姐故意敌对呀。」
六花对如此表示的岩永凝视一段时间,接着叹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但愿真的是那样。不过你这个人感觉会在无意识间就那么做呢。」
对方好像不信任岩永的说法。这样甚至有种六花主动把岩永塑造为敌的感觉。因此岩永有点坏心地反问:
「要这样说,六花小姐今天陪我来也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吗?为了将来与我对峙时,比较容易猜到我的做法。」
结果六花却开怀地笑了起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试探你的必要吧?毕竟你那么单纯。」
「总觉得你在嘲笑我。」
虽然六花总是让人难以明白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这次岩永的直觉如此告诉她。
不过六花一脸委屈地回应:
「单纯的人其实比较强呀。因为不容易被扭曲,也难以蒙骗。」
「我身为智慧之神必须治理妖怪们,守护世界的秩序。要是那样的我轻易被扭曲或蒙骗就太说不过去啦。」
可是现在却把那样的特质归类单纯,真让人想要抗议。
六花偶尔会从批判的角度评论岩永,而且内心似乎也抱着自小陪伴身边、与自己相同境遇的九郎竟被岩永抢走的不甘。隐约可以感受得出来,她对于九郎和岩永交往的事情并非由衷赞成。不过她对岩永没有怀抱恶意。像现在,双脚修长的她也会顾虑到身材娇小又装义肢的岩永,而配合岩永走路的步伐。
「你对于这事件的真相怎么看?」
六花这时将对话拉回主题。要是过度卖关子让她又对自己的想法莫名揣测也不太好,因此岩永决定在这里老实公开自己的见解:
「凶手做着期望犯行被人看到的行动,却又同时感觉像在隐瞒。若真的想被人看到,大可以选择在行人更多的地点,但凶手却选了一个被看到的可能性相当低的地方。然而,当真的被人看到时又表现得心满意足。感觉就像在那样的状况下被看见才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特别的意义呀。那么凶手会不会是赌在『被人看到与否』这种无从控制的事情上,根据结果来卜算自己接下来要走的方向之类的?」
六花果然非常犀利。说不定在她脑中已经描绘出岩永所想到的可能性了。
「是的,有那样的感觉。」
对于岩永提出的肯定,六花毫不犹豫地继续说道:
「凶手当时穿着一件很醒目的羽绒外套。犯案时所穿的衣服可能会沾到被害者的血液、毛发或指纹等等的痕迹,所以正常来说应该会尽早处分掉。但这次的凶手恐怕到现在还经常穿着那件衣服。为了当有人出面提供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