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只是她,几乎所有亲戚都会被那叔叔用这话题纠缠。虽然当中似乎也有人觉得可怜,多少愿意听听抱怨话,但那个叔叔好像被大家视为麻烦的存在了。因此我那同学想说能不能告诉他『那个讯息其实不是在指叔叔而是怎样怎样的意思,所以别一天到晚醉酒缠人,去公司散播这项解释不就好了?』试着借此摆脱纠缠。那样一来叔叔就会把精力放到那边,今后应该不会再来烦人了。」
天知与小鸟大概在另一种意义上对那位叔叔感到同情起来,双双无奈仰头。怜奈也是一样。没想到这次的委托原来只是同班女生想要摆脱麻烦事而已,大家刚才却都那么严肃认真,简直是白操心一场了。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天知重振精神似地说道:
「嗯,如果是那样自利性的动机,被委托的我们也比较轻松就是了啦。」
不管最后是要接受或拒绝商量,这样都比较好办事。而且怜奈也开始认为这次的商量大概得不到什么解决吧。
小鸟将同样的疑惑讲了出来:
「可是如今才跟那位叔叔提出另一种解释说这才是讯息的真意,他会接受吗?警方的见解之所以会被相信,就是因为那听起来最合情合理呀。」
莲这时用眼神稍微瞄了一下岩永琴子。
「她说如果是那位岩永同学直接向公寓附近出没的幽灵问出的答案,本身就会有说服力,所以问说能不能姑且试试看。因为她家族的人好像也知道岩永同学的名字。」
被提及的岩永本人倒是依然没有把注意力放过来,始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读着书。
天知也瞥眼看向岩永,不太高兴地交抱胳膊。
「这次的委托同样不像是应该找推研社商量的问题啊。然而就算想靠推理得出另一种让中村泽先生可以接受的解释,目前的解释本身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小鸟接着疑惑歪头。
「话说被害人大桥先生为什么不是写下比较有特征性的姓氏『ナカムラザワ(中村泽)』呢?比起『タケヒコ』这种常见的名字,写姓氏不是更能够清楚指出特定的人物吗?」
这疑问虽然很有道理,不过天知解释道:
「正因为那姓氏很有特征性,被害人如果担心自己写到一半断气结果让其他人受到怀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假如只写到『ナカ(中)』或『ナカムラ(中村)』就断气,那才真的是更常见的姓氏。若被害人周围有那种姓氏的人,他肯定希望避免那种状况吧。」
「而且单纯来讲字数较少,写『タケヒコ』会比写『ナカムラザワ』来得快呀。」
怜奈也这么补充,结果小鸟似乎对于自己没能想到这些问题觉得丢脸起来。
不过这并不表示小鸟绝对是错的。这同样是如果不问被害者本人就无法确认的事情。觉得一个人在临死之际写下凶手名字时会考虑这么多,这种想法搞不好才不太正常。
莲缩着身体看向其他社员们。
「我有跟对方讲过,我不确定社团会不会接受这项商量。毕竟我也不想给社团添麻烦。」
「既然受人拜托,你想必也难以随便拒绝吧。虽然中村泽先生的境遇令人同情,不过来商量的女生本身遇到的问题其实并不严重。假如要拒绝对方,我会亲自出面。要是我们什么委托都接,今后像这样的商量事搞不好会继续发生啊。」
天知并没有责备莲,而是很有社长风范地表示要扛起责任。如果天知出面拒绝,那位同班女生应该也会放弃吧。然而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肯定也会有极限。
「只要有岩永同学在,这类怪力乱神的商量委托永远不会减少吧?」
怜奈如此表示后,从窗户的方向忽然传来阖起书本的声音。
「为什么大家都要相信幽灵这种一点都不科学的存在呢?对于那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问出什么答案嘛。」
是岩永。看来她从刚刚就有在听大家的对话,也理解状况的样子。
天知深深叹了一口气。
「要那样讲的话,你先改善自己的诡谲程度如何?」
「竟然说女孩子诡谲,真是粗神经呢。小林同学肯定交往得很辛苦吧。」
岩永虽然面带微笑如此回呛,但被提及的小鸟却表示:
「我也觉得岩永同学很诡谲喔。」
就连怜奈也知道岩永的粗神经才真的让小鸟和天知吃尽了苦头。
不过岩永的态度依然故我地把视线看向大家,开始讲起来。
「与其拒绝对方,不如给那位同班同学一个现实的解答才是最佳做法吧?如果能借此让这个社团完全否定怪异存在的印象扩散出去,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人来商量奇怪的问题了。」
假如真的能够如此当然是最好,然而难度相当高。
「但是要对死亡讯息做出另一种解释让人接受,实在不可能吧?」
听到怜奈这么说,岩永似乎很愉快地动了一下眉毛,有如名侦探般开口说道:
「只要想得直接一点就行了。既然被害人在不晓得凶手是谁的状况中留下讯息,就表示那内容并非用来指明凶手呀。」
教室中寂静了好一段时间。怜奈对于岩永提出的讲法不禁愣住了。虽然就一项假说来讲可以通,但并没有抓住要点的感觉。其他社员似乎也是同样的感受。
然而岩永不以为意地继续说道:
「被害人当时后脑突然受到冲击,流血倒地,直觉明白自己就要死了。这时他脑中想到假如自己就这么死去,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