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名字倒是顺利回想起来了。而且当时社团成员们一致认为不可能有男性与那个岩永琴子交往还不会缩短寿命,甚至还向神明祈祷能够救救九郎。
结果女性露出苦笑,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樱川六花,是九郎的堂姊。因为这样跟琴子小姐也有交情,实在令人伤脑筋呢。」
就算是怜奈也忍不住对这句话感到惊讶,当场瞪大眼睛高举双手了。
不知这算不算奇缘。最初的契机是野猪怪物这点就已经很奇特了,没想到竟然还会遇上那个岩永琴子的男朋友的堂姊。
怜奈从惊讶回神后,首先赶紧鞠躬低头。
「对、对不起!居然讲你的堂弟会早死什么的!」
「不用道歉没关系。我也是那么觉得呀。」
自称名叫六花的这位女性,反而对于自己堂弟的女友给对方添了麻烦感到不好意思般如此客气表示。看来她应该是个有社会常识的人。
毕竟一直互相客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两人再度往前走的同时,怜奈忍不住对六花提出自己心中涌现的疑问:
「请问岩永同学还在跟你堂弟交往吗?」
「嗯,他们还在交往。」
「你堂弟身心都没有发生异常?」
「是呀,那两人都依旧过得『健健康康、相亲相爱』呢。」
「怎么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
「琴子小姐虽然总是抱怨对九郎的不满,但九郎倒是一直都非常珍惜她。」
如此表示的六花似乎对于那样的状态很不满,讲得有点生气。是因为对岩永本身看不顺眼吗?还是因为堂弟的心意没有朝着自己反而朝着其他女性所以感到不开心?总觉得六花跟九郎之间好像不只存在普通的亲戚关系而已。
六花大概为了不要被怜奈察觉那份感情,赶紧掩饰般说道:
「啊,虽然说九郎也会从背后踹倒琴子小姐,或者硬逼她吃下鲋寿司(注1)就是了。」
「那应该不是对珍惜的对象会做的事情吧?」
果然那位堂弟的身心其实都累积着沉重的压力吗?
即使在烈阳照耀下,六花始终表现得很轻松,彷佛没有体温似地连一滴汗水也没流,用那双修长的双腿不断往前走。怜奈则是因为接踵而来的惊讶与意外感受,同样让汗水都缩了回去,甚至还觉得有点寒意。
六花接着换了个话题问道:
「你刚才说岩永小姐在高中时帮忙解决了一些古怪问题,举例来讲有怎样的事情呢?她都不太会跟我们讲她在学校过得如何呀。」
「那或许是因为她对于学校生活并不关心,所以也不会特地向人提起吧。到现在她搞不好已经把关于我和社团的事情都忘光光了。」
怜奈虽然与岩永在同一个社团相处了将近三年,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称不上朋友也不算是伙伴。在学校恐怕没有一个人跟岩永能够称得上那样的关系吧。毕竟她感觉上也是自己刻意和周围人保持距离的。
即便如此,和岩永相处的那段时光还是让怜奈感到难忘。对于高中时代选择与岩永扯上关系的自己,怜奈不但不觉得后悔,甚至还想夸奖一下。岩永琴子这个人物虽然可疑,不过她将别人委托的各种问题或谜团一一解决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故事中登场的名侦探。
怜奈今后想必不会再有机会遇上那样的人物、感受那样的心情吧。
「这么说来,以前有人来找我们社团商量过一个问题,内容是关于所谓的死亡讯息。」
怜奈用推理小说中经常会看到的术语,如此说明她脑中首先想到的一段往事。她在大学虽然没有参加类似以前推理研究社的社团,不过现在依旧很喜欢读推理作品,也会在网路上发表读书心得。
六花似乎也感到有兴趣,于是怜奈开始详细描述她高中一年级时,发生在十月中旬的一幕情景。
这天放学后,与怜奈同一时期加入社团的一年级社员秋场莲,带了一项委托案件来到推理研究社。
「死亡讯息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到头来如果不去问留下讯息的本人也无法知道吧?」
在社团教室中除了怜奈之外,还有二年级的社长天知学、一年级社员同时也是社长女友的小林小鸟以及岩永琴子。岩永即使来到社团教室,也多半不会参与社团活动或社员间的对话,只会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把爱用的拐杖靠在墙边,有时读书有时闭眼睡觉。讲得好听一点,她在推研社是类似于吉祥物的存在。
不过只要怜奈他们对她搭话,她还是会好好回应,而且意外地不算冷淡。然而怜奈并没有勇气没事随便打扰她,就连拥有多项武艺段位、假如参加那类社团肯定能够在全国级比赛留下成绩的社长天知,也会跟岩永保持敬而远之的距离感。
像今天其他社员们都坐在桌边讨论发行社刊的议题时,岩永也依旧坐在窗边的固定座位上,拿着她从书柜上琳琅满目的推理相关藏书之中抽出的一本精装书,有如会翻书的自动人偶般静静读着。
而就在社刊的方向性已经决定下来,大家开始有点脱离主题地讨论起推理作品中常有的设定、道具与机关要如何分类的时候,莲带着做好觉悟的表情提出了关于死亡讯息的发言。
天知对于莲的这项提问,立刻露出察觉他另有意图的表情。
「若讲得极端一点是那样没错。毕竟是在临死前很短的时间内好不容易留下的讯息,情报量自然很少,成为怎么解读都能通的内容。就算看起来被害人似乎是留下凶手的姓名第一字母缩写或名字的一部分,这样的解读究竟正不正确依然存在疑虑。而且即使完全写出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