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呀。」
她的态度看起来就像『到头来只能够这么说』似地僵硬。
「我还听到很粗犷的声音大叫着『怪物』喔?」
「那不是我发出来的。或许只是野猪的叫声恰巧听起来像是那样而已吧?」
虽然可以知道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那种恰巧也太牵强了。
这女性身材虽然高䠷,不过整体线条细瘦且单薄,让人不禁想形容成铁丝穿着衣服。凸显双腿细长的牛仔裤,搭配类似色调的外套。手中提着一个感觉是旅行用的大包包,看来应该不是本地居民。是旅客吗?她全身散发出来的氛围倒是很适合用『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来形容。
年龄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左右。感觉莫名带有阴影,若状况不巧甚至可能令人担心会不会是在寻找什么自杀场所,但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存在感虚无缥缈,彷佛一折就会断掉。长度几乎快碰到肩膀的乌黑秀发,没有戴帽子,让人疑惑她在这种大热天下难道没事吗?
怜奈虽然心中感到在意,不过也没打算继续追问女性。
「那应该是听说在这附近会出没的野猪怪物吧。如果是怪物,感觉应该也会讲人话。」
那只野猪怪物刚才毫无疑问是看见这名女性而吓得逃走的。这种事情仔细想想应该很荒谬,而且在四周无人的路上与那种女性交谈,搞不好是非常危险的状况,然而怜奈不知为何一点都不感到警戒。
女性稍微驼下背抓抓头,心情沉重地对怜奈表示:
「我的体质好像容易被怪物们害怕的样子,所以他们通常都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就算我会尽量小心别被他们撞见,还是难免有疏忽的时候。」
「这样呀,真是辛苦你了。」
对怜奈来说,会被怪物当成怪物看待的体质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不过跟以前同个社团的那名千金小姐相较起来,这女性还比较有亲近感。或许因为她看起来似乎受到自己的体质所苦吧。
怜奈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走向车站。而女性大概也正要前往同样的目的地,重新提起感觉很沉重的包包与怜奈同行了。
没过多久,女性一脸讶异地对怜奈表示:
「你好镇定呢。一般人听到什么怪物还有我刚才的说明,应该会觉得很不舒服的说。」
看来对女性来说,怜奈如果表现得更慌张害怕会比较放心的样子。在这状况下,搞不好反而是怜奈的态度看在女性眼中显得很异常而恐怖吧。
「呃~因为我高中的时候,同个社团里有个女孩总会给人一种幽灵或妖怪确实存在的感觉,所以我想说你讲的事情可能也不奇怪吧。」
「这样呀。真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女孩呢。」
「也不至于到添麻烦的程度啦。毕竟我也是因为对她感到在意,才决定加入推理研究社的。」
那位千金小姐身材很娇小,有如人偶,容貌楚楚可怜,即便是同性的怜奈也会忍不住看得入迷。另外,她的右眼是义眼,左脚是义肢。
「只不过那女孩的发言总是说得好像自己完全不相信什么灵异或超自然现象的样子。就算有人到我们社团来商量感觉上跟幽灵或妖怪好像有关系的问题,她总是令人难以置信地能够全部讲出很现实的解决答案。」
那位千金小姐就是如此难以捉摸。遇到再怎么神秘的谜题都能合理解决,让委托商量的问题圆满收场。
「可是她明显很可疑,让人觉得她肯定在背地里会使用超越人类常识的力量在做什么事情。」
怜奈以前参加的私立瑛瑛高中推理研究社,本来应该是针对侦探小说、推理小说之类的作品进行情报交流的社团,并非给外人来商量怪力乱神的古怪问题的地方。
然而自从那位千金小姐加入之后,姑且不论是好是坏都让社团变得出名,开始有人来商量那类的事情了。当时的社长天知还经常为此而苦。
「虽然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完全没有跟那女孩见过面,也不晓得联络方式,但拜她所赐,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上难免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尽量保持沉默别扯上关系才是保身之道。」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难言之隐,我也不会多加过问,更不会对外人泄漏──怜奈透过言外之意如此表示。无论这位女性是何方神圣,在这种状况下表明自己没有敌意、也没有奇怪的想法,应该才是最佳选择吧。
女性听完怜奈的话虽然露出复杂的表情,不过最后用听起来彷佛带有慰劳之意的语气问道:
「那女孩的名字是不是叫岩永琴子?」
「你认识她?」
没错,那位千金小姐就叫岩永琴子。在社交界是个出名的人物,据说会帮人私下处理靠法律或道理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假如这位女性也是透过那样的管道认识岩永,或许并非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对方接着莫名表现出似乎对什么事情感到放弃的态度说道:
「你知道那女孩有个男朋友吗?他们从高中时就开始交往了。」
「知道呀,那明明是个绝对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的人,害我听到他们交往时都怀疑是不是她给对方下了什么咒呢。而且她还秀了好几次照片给我看。我记得名字好像叫五郎还是七郎的。」
「九郎。」
这提示让怜奈的记忆顿时变得清晰,忍不住敲了一下手心。
「对,叫九郎,樱川九郎!大家当时都说那个人看起来绝对会早早挂掉呢!」
关于那位男性的外观,怜奈顶多只能想起是个存在感稀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