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选择让人觉得是意外身亡或病死的方法?如果是人杀人,要伪装成意外身亡或病死或许很难,可是拥有妖力、甚至可以变化为各种存在的你应该就能够办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吧?」
岩永对垂着头的吹雪用事务性的态度继续说道:
「你跟刚一先生有约定好要在『不会让你或你的家族遭人怀疑』的前提下进行杀害。然而在杀害时要让那些人被排除嫌疑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就算要让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得以成立,也必须先把他们的预定行动全部调查清楚才行。与其这样做,不如伪装成意外身亡或病死应该才是最轻松又安全的方式才对。」
岩永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用合理说明要求妖狐吹雪自己招供。
「你其实并没有杀害音无澄小姐对吧?你是在向刚一先生报告的时候假装成是你杀了目标,要求对方按照交易内容完成交换条件的。虽然并不是说你没有杀人就可以减轻对同族犯下的罪,但只要你老实招供,我也可以比较容易帮你讲几句好话喔。」
或许吹雪早已投降,根本没有抵抗的意思,于是叩头招供了。
「公主大人实在明察秋毫。我确实没有杀害那个女人。但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要欺骗那个叫刚一的人类。」
吹雪心有不甘地说明起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的原委:
「我在那天傍晚为了杀害那个叫澄的女人,化为一只野狗准备偷偷接近她。我从进行完交易的那天开始便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然而到了那天她才第一次单独行动。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因此我当时可说是干劲十足。我原本的计划是化为野狗袭击那个女人,当她逃跑时追在她后面,来到周围有许多目击者的场所再咬断她的喉咙,或是把她追到道路上,巧妙让她被车撞死。我也有想到当她站在路边的时候用野狗的姿态从后面冲撞她,让她跌倒在车道上的方法。」
「嗯,那样确实就能符合约定的内容了。」
虽然有点粗枝大叶,但至少不会变成让警方产生怀疑的杀人事件,而是根本不会展开什么详细调查的意外事故。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就在我的眼前被另一个人类埋伏刺杀了。那个犯人在确认女人死亡后,把她的包包与钱包散落到周围,接着转眼间就逃跑了。我当时非常慌张。要是处理得不好,我和那男人的交易就会泡汤了。于是我即使在慌张下也算准犯人逃出充分的距离之后,模仿那个叫澄的女人的声音发出叫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也就是那句『小偷!那个男的!谁来抓住那个穿黑色上衣的男人!往车站的方向去了!』吗?原来那并不是受害者,而是你叫出来的呀。」
「是的。那女人在胸口被刺了一刀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接着又被刺了一刀,实在不可能有力气大叫。而我当时大叫之后便立刻化为一只野猫躲到黑影之中,因此没有任何人起疑。接着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看起来并没有留下什么可能抓出犯人的证据或线索,于是快快离开了现场。」
岩永因为又冒出了必须考虑的要素而变得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妖狐竟然在案发现场进行过伪装工作,这下为了排除矛盾搞不好需要硬来了。
吹雪就像是为了给岩永较好的印象般,把当时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就算不是我亲手杀害,目标身亡依然是事实。犯人也总不可能自己跳出来承认。那么即使我告诉那个男的说人是我杀的应该也无妨,于是我就前去要求那男人遵守约定了。毕竟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让那男人的家属不会遭到怀疑,所以应该也不算是不实的要求。」
「也就是说你有看到犯人的脸,而且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你才会有必要掩护那个犯人,假装是受害者发出叫声让周围的人听到是吧?」
「是的,我有稍微进行过事前调查,所以认出了那个犯人。因此我才会利用那段大叫让周围的人以为犯人是个『男的』。」
在这点上就简单明了多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推理就能知道犯人究竟是谁。因此岩永早就知道了犯人的名字,但还是刻意询问吹雪:
「那么犯人究竟是?」
「就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名叫薰子的女人。」
吹雪清楚地如此说道。正因为犯人是女的,所以吹雪才会试图让其他人误以为犯人是个男的。
就这样,岩永是握着连刚一都不知道的真相参加这场从昨天开始的会谈。然而即使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谁,这些根据全部都是妖狐的证词,岩永也不可能随便讲出来。毕竟一般来讲应该很少人会认同这是证据,而且就连刚一应该也需要花上一段时间才有办法相信吧。
所以岩永为了靠奇招道出真相,才选择了这样拐弯抹角的步骤。
她态度从容地将真相告诉面对这样的事态发展还无法完全反应过来的刚一、晋、耕也以及莉音:
「真正的犯人是薰子小姐。她虽然被警方认为不可能犯行,但就如昨天所说,只要透过让人误判骨折时间点的手法就有可能办到。而薰子小姐就是真的实行了那个手法并且成功,进而杀害了澄小姐。」
就在刚一、晋与莉音都还没能从茫然状态回神之前,唯独耕也露出带有意志的眼神,额头渗出汗水。
岩永接着对那样的耕也说道:
「薰子小姐是在澄小姐从按摩店前往车站的路上等人,并且用『关于我和耕也先生的关系,我有事想跟你商量。要不是在这里等你,应该也没办法和你一对一交谈』之类的理由靠近澄小姐的吧。澄小姐也由于对方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即使在昏暗无人的场所应该也没怀疑过『难道偏偏要在这种地方等人否则就无法和自己进行密谈吗?』之类的念头,而允许对方接近自己的。」
女儿服从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才是对她而言的幸福,就算现在反抗,肯定总有一天也会明白。心中如此认为的澄搞不好连薰子的杀意都完全没有察觉吧。
「当时还是天气微寒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