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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出的犯人不能被警方逮捕。
即使没有被逮捕,也不能因为提出的解答对现实中的人物造成过多的伤害。
在这些前提下,必须让多数人赞同那个解答。
就算是为了阻止名为钢人七瀬的怪物将来可能引发的虐杀行为,也不能因此冤枉无辜的对象,把人当成活祭品。纱季身为一名警察同样会感到犹豫。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问题。
毕竟提出的解答与犯人都是虚构的,只要警方正式展开搜查,谎言被揭穿的可能性就很高。如此一来钢人七瀬又会再度复活了。因此无论如何都要避免假犯人遭到逮捕的情况。
这样整理起来就能知道,岩永正在面对的是非常棘手的难题。对于一起警方已经展开行动、媒体也广为报导的事件,必须在今晚之内提出一个不会让犯人被逮捕、尽可能不会对相关人士造成困扰,又要让多数人接受的解答。
即便九郎决定未来的能力可以提供些许的优势,这依然是一场严苛的挑战。
「岩永,既然光靠单一个解答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多累积几个不就好了?」
就在这时,九郎坐在椅子上如此说道:
「钢人七瀬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诞生出来的。在让她发展到能够杀人之前,肯定经历过许多次的尝试。制造谣言、架设网站、累积引人注意的留言与话题。为了防止话题中断导致大家转移兴趣,想必也使用过各种手段。要不然,短期间内就让『想像力的怪物』诞生的现况是不可能被决定下来的。」
纱季虽然对他这段话有感到在意的地方,但还是保持沉默了。因为岩永看起来似乎在脑中有什么想法互相连结的样子。
「并没有限定只能提出一个解答。就像你刚才说的,把困难分割开来吧。只要分阶段一步一步让现实状况、让几十万人的妄想渐渐接近你所期望的解答就行了。在抵达那个终点之前,我会反覆决定可能发生的未来。」
「可是那样做会让学长死好几次喔。啊,你昨天也说过自己抱著那样的打算吧?」
「我是说过。」
岩永接著动也不动地过了好一段时间。用真的跟弥勒菩萨一样的姿势坐在床的边缘,陷入思索之中。从昨天晚上到纱季抵达饭店,然后从纱季来访之后直到现在,岩永那小小的脑袋想必解析了各式各样的情报,不断试想应该如何利用情报、要带给人什么样的印象、什么真相可以化为谎言、什么谎言可以描述得像真相、哪些东西是不确定的、哪些又是被大众所确定的。
将存在于现实中的扭曲积木组合在一起,思考要如何才能创作出超乎制作者的意图、现实中不曾存在的过去。进行著比起寻求真相的侦探更为艰难,听起来愚蠢至极、构筑虚构的空虚工程。
而现在因为九郎的一句话而定出了方向性,准备一口气完成了。
岩永的手缓缓伸向放在床头边的一个黑色盒子,看起来应该是巧克力盒的样子。接著从中随意捏起一块,头部与左眼都动也没动地将巧克力放入口中。
「嗯,好甜。」
纱季感受到坐在一旁的九郎似乎站起了身子。
「行得通吗?」
「行得通。我架构出了四种解答。就靠这些把真相扭转成我想要的样子。」
岩永彷佛在细细品味口中的巧克力般点点头。
四种解答。能够把纱季刚才列举出来那么多的问题都克服的解答,居然有四种那么多?
再说,有必要准备那么多解答吗?要是同时提出那么多种解答,总觉得反而只会让合理性的解释变得可疑而已。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那些都是谎言。
岩永这时忽然转向纱季,表情笑也不笑,有如盯上猎物的猛禽展翅划破天空似地说道:
「我绝对会在今天晚上打倒钢人七瀬。」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光是这样一句话就让纱季被吓到巴不得坐在椅子上往后退下了。然而九郎反而是走到岩永身边,摸摸她的头表示慰劳。
纱季顿时感到莫名不爽,可是又对自己会不爽的事情感到不爽,于是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全身靠到椅背上,摸著自己比起学生时代短了很多的头发。她再度重新体认到,自己与九郎已经分手两年以上了。
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七点三十分。
阻止怪物的时限已经近在眼前了。
「你跟那女孩……」
「嗯?」
「交往很久了吗?」
纱季与九郎在电梯门前等待著电梯来到七楼。岩永刚才留下一句『我要小睡一下,请在九点前把我叫醒。如果在那之前接到钢人七瀬出现的通报也请叫醒我。』之后,就深深入眠了。据九郎说,毕竟她从早上就一直在集中精神、动脑思考,因此会像个被拔掉电池的玩具一样停止动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听说岩永早已对市内的妖魔鬼怪们下令,如果发现钢人七瀬现身就要立刻向岩永或九郎报告,若当场有人遇袭也要协助被害人逃跑。而一旦接获通报,九郎便会即刻赶到现场,阻止钢人七瀬前往其他场所。靠九郎的不死之身可以和钢人缠斗一整晚,就能避免传出其他牺牲了。
也许钢人七瀬会对打不死的对手感到厌烦而化为烟雾逃走,不过到时候只要再靠市内的妖怪情报网把她找出来,便能再度拖住她。根据岩永的说法,因为现在钢人七瀬被加上了『盯上目标就会追杀到天涯海角』的设定,所以她应该不会先逃跑才对。为了不要再造成更多的牺牲,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纱季则是被指派为开车载九郎到现场的司机。岩永似乎打从一开始也是抱著这样的目的而把纱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