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哪边受伤了吗?还是有谁受伤了?」
「……哈伯大人……他……」
说到这里,泪水从玛丽眼眶渗出。
薇蕾塔握住玛丽的双腕,稍微弯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玛丽同高。
「哈伯先生受伤了?很严重吗?」
玛丽用力摇头作为回答。
「没有很严重,是吗?」
见玛丽点头,薇蕾塔松了口气,放开玛丽的手。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数十分钟前见到的、奥朗德带血的拳头,浮现在薇蕾塔脑中。
「……那个,难道说──」
薇蕾塔说到这里,又打住话语。
就算奥朗德和哈伯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能帮上什么忙吗?
只会让玛丽更难受而已。
这想法从薇蕾塔脑中闪过。
「……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啊……」
正当薇蕾塔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玛丽已经以袖子擦去眼泪,朝薇蕾塔一鞠躬,走出门外了。
薇蕾塔呆站了数秒,轻轻摇了摇头,朝一良的房间走去。
隔天早上。
一良与薇蕾塔在正门等著奥朗德。
许多眼下有黑眼圈的贵族们,纷纷从广场搭车离去。
每个人都满脸倦容,就算只是寒暄道别,也看得出来他们的肌肉早已笑僵了。
其中还有人因为喝太多,脚步跄踉,必须靠侍者搀扶,才有办法坐上马车。
「唔,这就叫尸横遍野吧……贵族也真辛苦。」
「因为大家从昨晚就一直喝到现在呢……」
一良与薇蕾塔也整晚没睡。两人一起在一良房间吹乾奥朗德的衣服后,到厨房帮忙洗碗。
侍女们也全部出动,或是做菜或是洗碗;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喝太多而身体不适的贵族,整栋宅邸有如战场。
现在仍然很有精神的人,只有拿了主子的零用钱,在城里大玩特玩后,在旅馆睡饱的侍者与佣人而已。
「一良!」
一良与薇蕾塔正在眺望著广场上的景象,莉婕笑容满面地从屋子里跑到两人身边。
虽然她也稍微带著一点黑眼圈,但是比起其他贵族,算是非常有精神了。
「哦──辛苦了。你看起来挺有精神的嘛。」
「嗯。虽然有点想睡,不过还可以。」
「真厉害。到今早为止,你总共喝了多少酒啊?」
「唔──三○杯左右?我也不太记得了。」
「这、这也喝太多了吧?你真的不要紧吗?」
「这种程度算不了什么啦。假如同一个人倒两杯以上的酒给我,我就会倒两倍的酒回敬对方,所以大约到半夜之后,除了第一杯之外,就没人来找我敬酒了。现在我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
「你的肝脏未免太威了吧……是说既然你酒量这么强,除非有什么状况,不然很难喝醉吧。」
「是啊。这件事我很有自信哦。对了,听我抱怨一下啦,快天亮时,我回我专用的休息室。发现不知道被谁进去过了,而且还吐在里面的样子,房间都是一股怪味。实在是烂死了。」
「呃、呃,那还真惨呢。」
三人正聊著,此时奥朗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见到三人的身影,立刻笑著走近三人。
虽然脸上微带倦色,但他的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
奥朗德先是恭敬地向莉婕低头致意,接著看向一良。
「一良大人,昨晚谢谢您了。」
「你也辛苦了。已经和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吗?」
「是的。托一良大人的福,我才能顺利地跟所有人问候一轮。」
「奥朗德大人,这给你。」
薇蕾塔把装著衣服的布袋交给奥朗德。
「嗯,谢谢你。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奥朗德伸手接过衣服,薇蕾塔瞄了他的右手一眼。
果然没有任何伤口。
「今天应该能好好休息了吧?」
「是的,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下午还是得出门才行。」
一良惊讶地瞪大眼睛。
「下午又要出门?至少今天该休息一整天吧。」
「没问题的。这种情况我已经很习惯了。谢谢一良大人的关心。」
奥朗德爽朗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