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1章 冬祭


  「……」

  「你哪边受伤了吗?还是有谁受伤了?」

  「……哈伯大人……他……」

  说到这里,泪水从玛丽眼眶渗出。

  薇蕾塔握住玛丽的双腕,稍微弯下身体,让自己的视线与玛丽同高。

  「哈伯先生受伤了?很严重吗?」

  玛丽用力摇头作为回答。

  「没有很严重,是吗?」

  见玛丽点头,薇蕾塔松了口气,放开玛丽的手。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数十分钟前见到的、奥朗德带血的拳头,浮现在薇蕾塔脑中。

  「……那个,难道说──」

  薇蕾塔说到这里,又打住话语。

  就算奥朗德和哈伯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能帮上什么忙吗?

  只会让玛丽更难受而已。

  这想法从薇蕾塔脑中闪过。

  「……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啊……」

  正当薇蕾塔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玛丽已经以袖子擦去眼泪,朝薇蕾塔一鞠躬,走出门外了。

  薇蕾塔呆站了数秒,轻轻摇了摇头,朝一良的房间走去。

  隔天早上。

  一良与薇蕾塔在正门等著奥朗德。

  许多眼下有黑眼圈的贵族们,纷纷从广场搭车离去。

  每个人都满脸倦容,就算只是寒暄道别,也看得出来他们的肌肉早已笑僵了。

  其中还有人因为喝太多,脚步跄踉,必须靠侍者搀扶,才有办法坐上马车。

  「唔,这就叫尸横遍野吧……贵族也真辛苦。」

  「因为大家从昨晚就一直喝到现在呢……」

  一良与薇蕾塔也整晚没睡。两人一起在一良房间吹乾奥朗德的衣服后,到厨房帮忙洗碗。

  侍女们也全部出动,或是做菜或是洗碗;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喝太多而身体不适的贵族,整栋宅邸有如战场。

  现在仍然很有精神的人,只有拿了主子的零用钱,在城里大玩特玩后,在旅馆睡饱的侍者与佣人而已。

  「一良!」

  一良与薇蕾塔正在眺望著广场上的景象,莉婕笑容满面地从屋子里跑到两人身边。

  虽然她也稍微带著一点黑眼圈,但是比起其他贵族,算是非常有精神了。

  「哦──辛苦了。你看起来挺有精神的嘛。」

  「嗯。虽然有点想睡,不过还可以。」

  「真厉害。到今早为止,你总共喝了多少酒啊?」

  「唔──三○杯左右?我也不太记得了。」

  「这、这也喝太多了吧?你真的不要紧吗?」

  「这种程度算不了什么啦。假如同一个人倒两杯以上的酒给我,我就会倒两倍的酒回敬对方,所以大约到半夜之后,除了第一杯之外,就没人来找我敬酒了。现在我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

  「你的肝脏未免太威了吧……是说既然你酒量这么强,除非有什么状况,不然很难喝醉吧。」

  「是啊。这件事我很有自信哦。对了,听我抱怨一下啦,快天亮时,我回我专用的休息室。发现不知道被谁进去过了,而且还吐在里面的样子,房间都是一股怪味。实在是烂死了。」

  「呃、呃,那还真惨呢。」

  三人正聊著,此时奥朗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一见到三人的身影,立刻笑著走近三人。

  虽然脸上微带倦色,但他的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

  奥朗德先是恭敬地向莉婕低头致意,接著看向一良。

  「一良大人,昨晚谢谢您了。」

  「你也辛苦了。已经和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吗?」

  「是的。托一良大人的福,我才能顺利地跟所有人问候一轮。」

  「奥朗德大人,这给你。」

  薇蕾塔把装著衣服的布袋交给奥朗德。

  「嗯,谢谢你。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奥朗德伸手接过衣服,薇蕾塔瞄了他的右手一眼。

  果然没有任何伤口。

  「今天应该能好好休息了吧?」

  「是的,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下午还是得出门才行。」

  一良惊讶地瞪大眼睛。

  「下午又要出门?至少今天该休息一整天吧。」

  「没问题的。这种情况我已经很习惯了。谢谢一良大人的关心。」

  奥朗德爽朗地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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