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至今都是跟踪出入伊斯提利亚的旅人或商人,重复着趁机袭击对方并打劫财物的过程。
如果是以往,他们绝对不会对有护卫跟着的集团出手。
只是这回的状况有些不同。
「老大,真的要偷袭他们吗?要是真的跟那些像是老练士兵的家伙打起来,我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吧。」
「钱跟食物都要见底了,只能干啦。而且要是顺利的话,很有可能不用跟护卫战斗。」
没错,这些人已经山穷水尽了。
他们本来是伊斯提利亚的贵族雇来作为私兵的佣兵,来自穷困潦倒的边境村子。
但是在先前的战争中,那个身为雇主的贵族一家没落,于是他们在战争结束的同时也跟着失业了。
他们是舍弃了原本居住的土地来到伊斯提利亚的,因此在受到其他地方移民至伊斯提利亚的政策,与伊斯提利亚缩减经费的财政政策两相夹击下,这群人找不到新雇主,就这么沦落为强盗。
可是在此时,他们连作为强盗的生活都濒临破灭。
「护卫的家伙把货物放到村里后,就会回到伊斯提利亚吧,我们在那之后再袭击村子就好。」
「您说要袭击村子……但这前方的村子里,应该也会有参加那场战争的人吧。我们只有十三个人,若是村民团结起来抵抗,我们说不定会被反过来杀死耶。」
见身为老大的男人开始主张要袭击村子,骑着拉塔的男子不满地皱起脸。
被袭击的村人不可能毫不抵抗。
如果遇上袭击,村民铁定会拿起武器反击,他们在数量上肯定是压倒性地不利。
而且阿尔卡迪亚这个国家是采取征兵制,由于战争才刚过去没多久,无论是哪个村子,理所当然都会有参过军的人。
若真的去袭击村子,可能会一不注意就被老兵集团包围了。
「谁说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面冲进去啊,趁着半夜一间一间地偷袭民家才安全。只要安静地干掉二到三间适合的猎物,在天亮前全力往古雷葛伦地方逃就行了。」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们可能还有办法做到,不过马车的货物要怎么处理?要是在村里就被分掉,我们就不可能收回了。」
「不,应该不会马上就分掉。大概会先保存在那个村的村长家里,再一点一点地分配吧。既然是可以让全部村人食用的量,哪可能一天两天就没了。」
听老大这么说明,骑着拉塔的男子终于露出理解的表情。
只要夺走马车里的食粮,就暂时不用做抢劫这种危险的举动。
倘若逃到古雷葛伦地方,就算知晓有人袭击村庄的伊斯提利亚贵族派出追兵,从移动距离来看也难以追上他们。
「我明白了,那我们只要紧跟着他们到村里,确认货物放在哪一家就行了吧。」
「没错,得不到粮食,我们的袭击就没有意义了。先将目标放在粮食,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搞到女人。」
说到女人这个词,身为老大的男人嘴角邪恶地扭曲。
仔细想想,他们最近不只得不到粮食,也没有得手半个女人。回想起至今缺乏女人的日子,再想到之后即将到来的生活,他的心里便雀跃不已。
「好,我也会锁定有年轻女人的家,跟大家说趁着现在好好休息吧。」
骑着拉塔的男子似乎也跟身为老大的男人想着同样的事情,他露出黏腻的笑,再次追着马车而奔去。
当天晚上。
一良在伊斯提利亚纳尔森邸的办公室里,整理过去治水工程的纪录。
纳尔森与哈伯也在房里,各自遵照一良的指示执行别的作业。
哈伯从架上抽出皮纸,一张张在一良面前摊开。至于记载在皮纸上的堤防高度和宽度,以及提防的构造及工程顺序等重点,就由纳尔森读出来。
一良用手头的便笺以日语写下笔记,一个劲儿地将其贴到皮纸上。
「一良大人,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
当一良觉得差不多该休息一下去吃晚餐的时候,纳尔森看准他停下了手,便出声叫唤。
「是什么事?」
「是有关一良大人在伊斯提利亚的立场,若是将一良大人就是葛雷西欧尔大人的消息公开,恐怕会招来混乱,因此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将这件事当作秘密,将名义换成您是以我友人的身分前来宅邸拜访……」
「我无所谓,应该说这样我也比较容易行动,请您务必要这么做。」
一良欣然答应纳尔森的请求,并在内心点头赞同,想着果然会变成这样。
目前葛雷西欧尔现身之事只有部分的人才知道,所以要隐藏一良的存在也很容易。
「感谢您的配合。另外关于这点,以我的立场来看,现在称呼您为『一良大人』会非常不自然,因此虽然对您非常抱歉,但今后能否让我称呼您为『一良阁下』?」
「可以啊,另外没有别人的时候也没必要叫我大人,因为如果硬要将称呼分开,可能会在其他场合露出破绽。还有,今后我是不是也要反过来称呼纳尔森先生为纳尔森大人会比较好呢?」
「……不用,维持现状就行了。这样的话,其他人也会比较难以刺探一良大……一良阁下的各种事。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