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初次见面时,最上同学给人的感觉与如今判若两人。
当时的她简直是独行侠。
现在看来感觉很难相信,当时的她连面对天之川同学亦无法卸下心防。我深感疑惑,此等习性的人,为何踏入势必需要群体合作的食堂环境呢?
当时的我比现在更怕生,才刚只身从名古屋来到这里,经常没安全感。简单来说就是高中新生活第一步就没踏好的那种型。
日日躲在学生食堂的角落独自用午餐,某一天,天之川同学主动向我搭话。
天之川同学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天使。
藉著天使的引导,我认识了陷入瓶颈、孤独无依的孤傲独行侠。
最上同学的第一句话,非常适合代言我们当时的关系。
「我是最上佳子。请多指教。那边的东西麻烦你洗好吗?」
仅仅告知自己的名字,没有问我的。
没有险恶的气氛,我也没有被怒骂过。
单纯因为她对我没有兴趣。非常地、极度地接近于零的好奇心。
抱著必死意念想要跟她握手的心,随著来不及伸出的手一起被忽略。
感觉彼此间的距离比起被讨厌的状况还要遥远许多。不擅与人来往的我,真心觉得无计可施。
经过数日后,这等关系仍未改变。
若非天之川同学从中调解,我恐怕连三天都撑不下去。
三个人同处于密闭空间,觉得自己不被看在眼里的心境,比想像中难熬。
她说自己是暗杀者一家的孩子。这是我所知的唯一资讯。
「暗杀者本该独自行动。跟人产生联结只会绊住自己。」
太多举止与现象都能佐证她所抱持的这等观念。
遇上粗壮柱子或阴暗转角时,她一定会暂时止步,不随便背对他人,绝对不吃非自己亲手制作的料理。
也不跟人握手。不亲手接零钱。问她为什么,她一脸认真地说难保对方没藏著毒针。当时我很疑惑,这女孩究竟在对抗著什么呢?
同时间接理解到她无视我想握手的态度,以及完整留下我做的员工餐都不是因为讨厌我,让我多少有些受到救赎的感受。
据称以暗杀为业的最上家族,似乎教育最上同学必须彻底地维持孤立。
因此我想,她并没有错。认为只是文化背景的差异。
暗自得到此等结论的我,也与她保持著距离。
这样的她,开始产生变化是在我入店约一个月后的事。
最上同学弄丢了重要的小刀。如今回想起来,应该就是萤丸。
锐利度特优,任谁都看得出是血刃器等级。当时的她与现在不同,还没有在大腿上绑刀套,而是将自己带来的器具收在厨房的老旧菜刀杀菌箱里。
顺带一提,那时候她还不会乱挥刀具或调理碗。看起来的氛围更像是忌讳嫌恶这等伤害他人的行动。
弄丢的原因是每半年一次的外聘清洁。那台杀菌箱年久失修,原就预定趁清洁时请厂商顺道带走报废。我不晓得她把菜刀收在那里面。
而她则未得知杀菌箱那天会被带走。
这是一场恰巧落在两人距离间的空白地带的不幸事件。
店内联系没有做好。交集不足。若是我们沟通顺畅,平时就对彼此手边的事保持关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大失方寸。第一次见到她那般混乱的样子。那把刀子似乎是最上家认同她已独当一面之时而赠予的纪念品。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厂商,询问设备的去处。
天之川同学亦全力协助寻找。
然而最早放弃的却是身为当事人的最上同学。
「算了吧。那不过是象徵想拋弃之过往的东西罢了。」
听说她是耐不住暗杀的专业修行,逃离老家,才来到这间学校就读。
暗杀的修行非常孤独、残酷,没有一丝愉快的成份。
所以我不需要了。她如是宣言。然而。
「佳子妹妹,这样是不行的。」
来自意外对象的意外发舌。
我大感诧异。平时总带著如棉花糖般柔和氛围的代理店长,毅然决然地紧盯著最上同学并出声指摘。她说:「过去是无法丢弃的唷?」
「务必正视且承认过去,自行跨越,否则它会一直追著你唷?一度存在的事物无法抹除。无论是如何不堪回首的过去,没有发生那些事,就不会有现在的佳子妹妹。我很在乎现在的佳子妹妹,所以我会继续找萤丸。」
最上同学期望抹杀曾为暗杀者的自己。这等心境与我不谋而合。
缘于无法忍受以味噌为主轴且(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名古屋饮食文化,我上逃东京。
而最上同学也是——严格说来深刻程度不同——抱持与我雷同的心境,选择进入这个全住宿制的学校。
「对呀。继续找吧。我也会努力到找到为止。」
即便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