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性的力量——
但四郎忘记了,所谓使役者就是能够颠覆法则,也正是因为拥有出类拔萃的力量,才能被托付圣杯战争的天秤。
『裁决者手中有一把剑。』
§§§
裁决者的话语无法传达给四郎,四郎也不笨,他很清楚自己喊出了些什么。他不是抗拒裁决者的话,而是背负了这类各式各样理由——即使如此仍选择了实践救赎人类的道路。
「——贞德,这个给你。这是你该握着的旗帜。」
吉尔恭敬地递出圣旗给裁决者。那把与贞德·达鲁克一同驰骋沙场的旗帜——
「不,请你拿着它,并且请你保护我们。我不会用这面旗子,这面旗子是用来保护人,不是作战用的武器。」
「可是——」
「交给你了。我……我要向主<天>祈祷。」
吉尔睁大了眼。裁决者的手放在剑上,那是她生前一次也没用过的圣凯萨琳之剑。吉尔明确地理解她那番话语的意义。贞德·达鲁克所持有的唯一武器,而要在此用上这武器的意义,恐怕是——
裁决者直直看着吉尔的眼,问道:
「只要在我祈祷时做到就够了,能请你保护我和齐格小弟吗?」
这是基于绝对信赖所说,即使吉尔是由「红」术士<莎士比亚>召唤出的使役者也一样。尽管手中握的武器不同,但那威风凛凛的模样,正是昔日法军元帅,吉尔·德·莱斯的英姿。
「遵命,贞德……虽然只有短暂时间,但能再次跟你谈话,我觉得很幸福。」
恶行并没有获得原谅。
完成赎罪的日子也不会造访。
尽管不是别人,而是由圣女如是宣告,吉尔的声音仍非常平稳。
说穿了就是单纯的事实。
他喜爱这女孩,不是当作圣女也不是拯救故国的少女,而只是喜欢贞德·达鲁克这个人。会因为她被杀了而发狂,如此喜爱这位有如平稳阳光的少女。
「……吉尔,有件事我生前忘了告诉你。」
「哎呀,那是——」
「谢谢你,能遇见你真好。」
吉尔仿佛被这话弄傻了般看向贞德——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泣。
只是,即使回归英灵座,他也不会忘记这个瞬间、这一刹那。因为太满足了,甚至让他不觉得眼前这实在过于强大的存在是一种威胁。
然后裁决者转向另一人道别。
「——齐格小弟,我们要在此说再见了。」
听到这话的齐格,以纯真的表情询问:
「我们再也无法见面了吗?」
……要断定再也无法见面是很简单,从圣杯战争、英灵这种世界的系统各方面来看,结论只会是这样。
既然有第二度人生,就会有第二度死亡。然后第三次的人生不会与第二次的记忆连结,即使第一段人生将化为鲜明的记忆刻画,在那之后的生与死都只是单纯的纪录。
所以,第二段人生是在这里完结<结束>的事。
即使在他的脑海留下无法忘怀的记忆,对我来说是将在这里迎接结束。
……这是迟早会造访的。
所以已经无法再见到裁决者,贞德·达鲁克,但没关系,他还有蕾蒂希雅。我开口说,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但是有一位的确配得上你的少女存在。
明明想这么说,但一种不同样的情感哽在喉咙。明明该说无法再见,但这句话就是出不了口。相对的,简直澈底违反本意的话脱口而出。
「不,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再去见你。」
有一件事情想要确定。在内心快要崩溃的前一刻才有自觉的意念。想要再次确认,所以裁决者希望能再见面。
即使那段路程将永无止尽漫长,也无所谓。
「我会等你。」
简短、扼要的回答,齐格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飘渺。齐格说他很幸运。虽然都到这时候了,但裁决者知道不是这样。
真正幸运的不是他,是自己。
感谢让自己与他相遇的大圣杯,以及——
「天草四郎时贞,我要在此破坏你的梦想。」
§§§
巨人的手臂为了击溃最后残留的三人而动。
吉尔做出反应,举起旗帜,勇猛地呐喊:
「大圣杯的持有者天草四郎时贞啊,我是布列塔尼的吉尔·德·蒙莫朗西—拉瓦尔。由我当你的对手——」
「『大圣杯<羽斯缇萨>』开始同步。」
四郎舞动双臂,他一步也不动,只是让纯粹的魔力团块冲突。这就是最有效,也最理想的攻击手段。
「天之臂槌<Heaven Flail>——坠落吧!」
如流星般落下——这是与过去「红」狂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