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时主人的念话介入。狮子劫界离理所当然掌握了使役者的现况吧,但在令咒不管用的这个状况下,他不可能做些什么。
突然想到。
如果我处于主人的立场,该怎么应付这个状况呢?既然有一个即将倒戈到敌方阵营的使役者,会放任不知何时将敌对的自己活下去吗?
这般黑暗的想法瞬间闪过,因此回应了一阵沉默。
我不会背叛,绝对不会——
很想这样说,很想这样堂堂正正地说,但自己的外号可是反叛骑士。
尽管侍奉伟大的王亚瑟,仍忘记其所有恩情,毁了一切的反叛骑士——
『你啊,是不是不想败给「红」刺客<塞弥拉弥斯>?』
然而,狮子劫一副很平常的态度这样问。
主人问是否不想败给眼前的女王,这个教唆自己的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无聊的顽固确实打进了我的脊椎。
废话,还用说吗?当然不想败。因为她<塞弥拉弥斯>就是我妈<莫歌丝>,才不想连第二次的人生都要被她利用呢。
『——那么,若因此而死也无所谓?』
是啊,无所谓。既无所谓,也不后悔。如果是像「黑」剑兵<齐格菲>那样的武人,甚至会干脆地战至死亡吧。
但就是不想败给这个女人。全世界只有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想败给她。
自己的主人表示还有方法可以获胜。狮子劫界离说了获胜,那我当然毫不犹豫地会选择这个。
『无所谓!』
透过念话如此大喊后,感觉比想象中还清爽。身上明明同样痛,但脸上不禁露出些微笑容。
——没有比现在更感谢母亲<莫歌丝>了。如果没有对母亲的厌恶,我现在可能已经被「红」刺客控制了。
——没有比现在更感谢主人了。这份力量不是别人,正是主人给我的。如果我只是一般的骑士,现在可能已经败给这些诱惑了。
但我不想再闻到那股恶臭。
好懂是最棒的。我最讨厌母亲<莫歌丝>,也最讨厌与她有同样气息的这个「红」刺客!
「我的愿望还用说吗?女王<塞弥拉弥斯>,当然就是你的项上人头!」
接着朝「红」刺客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口水,沾上她脸颊的口水似乎使她的思考停止了一瞬。但接着应该是理解了我得意的笑中带着轻蔑,感觉到女王咂了一下嘴后离开我身边。
「——那行,就把你跟主人一同变成悲惨的泥娃娃吧。」
说罢伸出手,但我才不怕。
主人究竟打算怎么突破这个现况呢?我眼睛已经看不见,也无法握剑,甚至站不起来。他打算怎么从这九死一生的状况逆转呢——
巨响突如其来,背后有东西爆炸了。
「什——?」
「红」刺客的声音愕然。那并不是针对爆炸本身,而是针对爆炸带来的结果惊叹。
「剑兵,出声!」
「……主人?」
反射性地回应主人的话语。狮子劫笑着表示:
「好,你在那里等一下。」
狮子劫一脚踏进只要接触,皮肤就会溃烂的毒气中。
一步、两步,然后第三步。
狮子劫毫不在意毒气影响,持续奔跑,朝着在剑兵身边的「红」刺客迅速扣下霰弹枪<Shotgun>扳机。
当然,在她的防御能力面前这些根本没有意义。接着掏出将魔术师心脏加工后打造成的手榴弹——这也没有意义。但如同他的盘算,绝不是战士的「红」刺客因此退后。
也就是说,她与剑兵拉开距离。
以狮子劫的角度来看,他也不认为这点东西伤得了她。但这还真痛,已经事先把几乎所有痛觉切断了还这么痛。
也难怪那个凯隆宁可不要不死之躯也要求饶。
但这是勉强,真的很勉强能够忍耐的痛。没关系,只差几步了。跑啊、跑啊,只要专心致志地向前跑。
从怀中取出手枪型注射器,只要没打中就会迎接愚蠢到不行的结局。无论枪弹、手榴弹,对「红」刺客都不管用。但即使不管用也能吓吓她、能使她困惑,甚至可能让她看不到自己从怀里取出手枪型注射器的那一瞬间。
自己的使役者剑兵颓倒在地。只是看到这个景象,一股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的怒气便涌了上来。
她眼睛看不见,自豪的王剑也脱手了,狮子劫不想看到这样的剑兵。她啊,那个小姑娘啊,更适合随时随地都自信满满、嚣张臭屁的样子。
好啦,所以快跑。
无论皮肤被腐蚀还是失明,狮子劫都能仰赖方才的声音掌握剑兵的位置。
即使只是吸入一口气便能使器官腐烂,心脏仍持续跳动。吃东西的问题之后再想,现在只要稍微能保住性命就好了。
「站起来啊,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