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活下去。而且,这种生存方式……意外地挺畅快的。」
齐格的逻辑性思考诉说着。
这真是大好机会。只要在这三分钟内逃跑、逃跑再逃跑,用宝具抵销对方的宝具,便能取胜。
毕竟对手是大英雄迦尔纳,采用这种战术绝不可耻,甚至是值得赞赏的策略。
然而,另一种思考诉说着。
这是一种丢脸的策略,难道不应该以自己的全力回应他的全力吗?
理念与信念不合拍,齐格拼命压抑混乱,起码不要表现在脸上。
——于是,卡雷斯清了清嗓子,打开局面。
「我知道了。不过魔术师无法带着这五人下去,必须请『黑』骑兵<阿斯托尔弗>协助护送——」
「这点不成问题,有个房间可以传送到地面。只要使用魔力,就连我都能把你们送回地上。」
「——等一下,这应该任何人都可以完成吧?」
迦尔纳点头表示当然,卡雷斯看了看菲欧蕾。
「……姐姐,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令菲欧蕾犹豫了一下——然后悲伤地缓缓颔首。
「是啊,我们必须与戈尔德叔叔取得联系,并好好保护、管理他们,所以我们得回到地面上。」
「黑」弓兵<凯隆>已亡,令咒也消失,菲欧蕾·佛尔韦奇·千界树等于在这场圣杯大战败北了。
也就是她在这里并没有意义,只消多待一秒,死亡就会更加逼近。
……明明是这样,卡雷斯却很平淡地说:
「嗯?回去的只有姐姐喔,我要留在这里。」
「……咦?」
「我不是说过了,我要成为千界树,所以我必须好好见证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
身为千界树一族之长,有义务见证到最后的最后。
「可是……可是!」
卡雷斯一副议论到此为止的态度冷淡地别开脸,对「红」枪兵说:
「『红』枪兵,麻烦你带我们到传送房,毕竟我们得带这些主人走吧。」
「——了解了。」
迦尔纳扛起三个人,剩下两人则由齐格和卡雷斯各负责一位。
奇妙的四人组向前。
石造回廊绵延不绝,或许因为施加过某种魔术,天花板散放着淡淡光芒。菲欧蕾心想:比起希腊,这风格更像残存于墨西哥中央的阿兹特克人神殿。
她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追着弟弟的背影。她看着弟弟扛起被施予轻量化魔术的魔术师并默默向前走,心想:自己为什么无法反对呢?
觉得现在的他跟自己熟悉的他有着什么决定性的不同。
……或者、或许,其实开始有所不同的是自己吗?因为再也不当魔术师了,便开始无法理解仍是魔术师的他了吗?
想要往那遥远的背影伸手,但停下了。
这和失去「黑」弓兵造成的悲伤不同,感觉好像被高耸墙壁围绕,有种难以言喻的寂寥。
卡雷斯真的要——尽管毫无意义,仍要留在这座战场上吗?
「就是这里。」
「红」枪兵<迦尔纳>停下脚步,打开房门,地上刻着形状复杂的魔法阵。枪兵细心地将扛来的三人放在地板上。
卡雷斯和齐格也跟着做。
「姐姐。」
在这句话催促下,菲欧蕾抱着不甚踏实的心情进入房间,并感受到地板流窜的庞大魔力。这种简直像站在炸弹上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不安地看向卡雷斯。
「别担心,我认为『红』枪兵没有说谎。」
「嗯,我不记得我说过谎。」
「红」枪兵老实地同意。
「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卡雷斯也搔搔头。
「……虽然我也应该一起回去比较好,但毕竟这是我们挑起的战争。主谋是达尼克,然而我们无法违抗。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开战的那一方,所以我觉得起码要有一个人见证到最后。」
「既然这样——」
既然这样,自己留下来也——
正想这么说的菲欧蕾看到卡雷斯的眼神。那是比起自己的性命,更想追求神秘的魔术师眼神。
是自己终究没能抵达的领域。
「……对不起。卡雷斯,拜托,你要活着回来。」
「我知道,都来到这里了,根本不可能下场作战。我会尽全力活着回去。」
菲欧蕾无力地笑。「红」枪兵关上门。
突然,一股周遭魔力爆炸的感觉——很刺眼,让她不禁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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