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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
在她身旁的狮子劫也一样。亚述女王塞弥拉弥斯——是货真价实的怪物<英雄>。
「你怕死吗?」
狮子劫问道,「红」剑兵歪头。
「不知道。虽然死过一次,也知道那确实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但那是因为我心中有比死亡更强烈的情绪。」
那是憎恨。
又憎、又爱、又嫉妒,而最终用憎恨填满了对父亲的爱。
比起死的恐惧,对父亲的恨更庞大得多。
莫德雷德直到死都想望着父亲。
「主人你咧?」
「我吗?嗯……我已经算是个半死了的人。」
狮子劫不经意地这么嘀咕,「红」剑兵却绷起脸反驳。
「半死的人才不可能走到快取得圣杯这一步啦——还是说,你愿望没实现就要死心吗?」
「……这很难说。那你又是怎么样呢?」
「红」剑兵瞪了逃避问题的狮子劫一眼,但被问到「怎么样」,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不知道呢。」
「红」剑兵的愿望是挑战选定之剑。
伟大的亚瑟王拔出了插在岩石中的选定之剑——在他才十五岁的时候。
那么,身为亚瑟王长子的莫德雷德也能拔出圣剑。她不能拔不出。
拔不了就代表自己不是王的小孩。
在被召唤出来没多久时——她是这么想的。
——你想成为恶王还是善王?哪个呢?
她想起「黑」骑兵<阿斯托尔弗>随意丢出的问题。
为什么当下无法立刻回答呢?是因为自己没想过成王后要做什么吗?还是已经……放弃成王了呢?
——不,我绝对没有放弃。
不局限于圣杯大战。所谓圣杯战争大多会在两周内分出胜负。因为来自圣杯的魔力支援并无法永远维持,而没有圣杯的魔力支援,除非有非常例外的状况,不然很难让使役者继续留在世界上。
然而,在执行圣杯大战的这几天内,「红」剑兵快要掌握到什么了。
生前没想过、没能做到的某些事情。
——父王在拔出选定之剑时,许下了什么愿望呢?
发誓作为一个王,要守护和平吗?
期望自己成为不会败给任何人、不会屈于任何人的存在吗?
她反复再反复地思考过去从未想过的事。
父王作过梦吗?
如果有,那究竟是怎样的——
「到了。」
两人走过一百公尺,「红」剑兵干脆地抛开留恋与烦恼,站在门前。
深呼吸。只是这样就觉得吸入了门后那女人的杀意。
这是何等恶毒、深紫色<Deep Purple>的杀意,是何等简单易懂且复杂的气味啊。明明怀抱憎恨、杀意,却佩服、嘲笑着我方。正负双方情绪乱七八糟地打在一起,根本无法自制的复杂内心。
这对主人和使役者立刻浮现得意的笑。
很可能会死,但两人脑中没有因此想避战的选项。这个选项在做出选择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好,主人,去打胜仗吧。我们都有想实现的愿望,即使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无聊至极,但对我们来说——」
无法触及的星星、无法看见的光芒,尽管渴望着走过人生,依旧无法实现。而圣杯能够将之实现。不管是不是它原本的用途,仍不改能实现愿望一事。
尽管强如「红」剑兵,要在「虚荣的空中花园」内挑战「红」刺客<塞弥拉弥斯>,获胜机率也是偏低。
不过,面对就快抓到的星星,没道理不试着伸出手。
为了能够伸出手,狮子劫与「红」剑兵才会来到这座幻想花园。
「嗯,战胜吧。」
两人的拳头轻轻互碰,仿佛以此举为证,巨大门扉敞开。还真亲切呢——狮子劫嘀咕,「红」剑兵抬头挺胸堂堂踏入房内,狮子劫则跟随其后。
两人就这样与「红」刺客对峙。
「来得好——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说并不合适啊,毕竟是吾引领二位前来呢。」
嫣然的笑让狮子劫背脊窜过一阵寒颤。原以为被下了魅惑的魔术,但似乎不是如此。她真的只是面露了微笑。
但狮子劫觉得这样反而更可怕,就像珍贵的艺术品能吸引人们的目光致使无法自拔——这位女王似乎只消一笑便能抽走他人的灵魂。
「你们想要的大圣杯在这里面。话虽如此,毕竟经历了苦战才来到这里,好好享受款待吧。」
「说要款待却连一道菜也没有呢。」
听「红」剑兵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