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哎,你放心,这只是我遵守了约定,跟你没有任何关连。如果你不要就还给我。」
见「红」骑兵伸手讨,「黑」骑兵摆出保护盾牌的态势拒绝。
「……那个约定这么重要?」
「——嗯,非常重要。」
「红」骑兵带着诚挚的眼神这么说,其中看不出傲慢和虚伪神色。
「黑」骑兵茫然地……理解了那是他和谁之间的约定。
「那我收下。」
既然是对方基于好意要给,那就不必拒绝也不用客气地收下。「红」骑兵看他一派轻松的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说好的约定就必须遵守,所以「红」骑兵把盾牌<宝具>交给了「黑」骑兵。
「我告诉你它的真名。这面盾牌是我的世界,我透过我的肉体所感受到的一切。」
这面盾牌正是阿基里斯之母——女神忒提斯可怜他失去了武装,去向锻冶之神求情后打造得来的。
在著名的《伊利亚德》中花了上百行描写的传说中的盾牌。
雕刻在盾牌上的是天与地与空、日与月与星、神与国与人、兵与贼与牲、歌与生与死,而包围在外的则是尽头大海<欧开诺斯>——
那是代表阿基里斯生存世界的宝具。
那是英雄高歌人生的所有世界,代表了世界本身。
因此这面盾牌能够挡下所有攻击吧。
盾牌的真名为——
§§§
「『苍天圈住的小世界<Akhilleus Kosmos>』——!」
瞬间,刻划在盾牌上的世界转动、膨胀。极小世界在盾牌前方展开,重新建构了空间与时间。
唯一能够对抗杀神枪的,就是身为世界本身的防御宝具。
缔结授受契约,更重要的是既然彼此意志已经统一——这面盾牌暂时可以作为「黑」骑兵的宝具启用。
「唔、唔唔唔唔……!」
杀神枪侵入世界,想将之破坏,以可怕的威力融解、沸腾、蹂躏世界。
但是,然而——
「骗人的吧……」
卡雷斯说不出话。原以为无敌的枪之光完全被盾牌挡了下来。
若是杀神枪「太阳啊,降伏于死」,那将能灭掉「唯一的」各种存在吧。
无论是人类、军队、城堡,一切都能。
但即使能杀掉神,也无法杀掉世界。杀了神只会造就无神存在的世界,尽管神被消灭了,但广大的天、地、海洋仍会存在,以整体人类的角度来说仍能持续高歌胜利。
这才是阿基里斯生存的「世界<宇宙>」。
对抗杀神者,乃世界本身。
举盾的手臂骨折,「黑」骑兵咬牙,以另一条手臂支撑骨折的手,并只是单纯地承受着剧烈痛楚的信号,高声大喊:
「上啊!」
——离解除变身还有三秒。
齐格抛下迷惘奔出。
杀神无法讨灭齐格,也没能贯穿盾牌。
在转瞬间生出的「虚无」空间里,「红」枪兵<迦尔纳>立刻选择了下一步行动。
既然「太阳啊,降伏于死」没用,那就用对国宝具「梵天啊,诅咒我吧」烧光周遭一带。
不过——
他太慢决定了。不,即使以最快速度决定也无法应对吧。
「黑」骑兵冲出的瞬间,齐格便舍弃了绝望,并且集中全身力量在下一招。
他知道「黑」骑兵很弱。
「黑」骑兵冲到前方,只会有接近必然的机率多造成一人牺牲罢了。
但齐格以完全跟这般现况认知相反的感觉——他只是坚信。
只是强烈而坚定地相信自己的使役者一定能挡下这一击,因此齐格单纯地将一切明确化。
冲出去——全力狂奔,收集四散的魔力,专心致志向前冲。心跳无比剧烈,一秒跨过彼此间的距离,用剩下的两秒斩杀「红」枪兵。
正因为是抱持绝大自信使出的一招被破解,才无怨无悔。
但也没打算就这样爽快地接受败北。只因为使出的宝具遭到破解就放弃胜负,实在不是一位战士<刹帝利>应为。
——想起与阿周那之间的那一战。
即使力量强如迦尔纳,也无法撼动因为诅咒而陷入泥沼的车轮一分。尽管知道背离武士道,阿周那仍将箭搭上了弓。
『看样子他即使要那么做,也想打倒我。』
这对迦尔纳而言是值得欣喜的事,阿周那终于认定自己<迦尔纳>是背离武士道也非得收拾掉的敌人。
这场战争中没有责任、没有负担,但是——能够不辜负生下、养育自己的对象而活的这份誓言不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