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塞弥拉弥斯。
当然,从黑棺发射的光弹那种直接性的魔术对裁决者并不管用,可是自身的反魔力只能弹开将会干涉自己的魔术。
假设对方召唤出魔兽,裁决者便无计可施。而能将这类奇迹化为可能,正是「红」刺客所使用的魔术。
……回过神来,才发现一扇双开的巨大铁门出现在眼前。
『开门吧。若是阁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紧吧?即使是陷阱也一样。』
这番挑衅般的念话传来,裁决者先叹了一口气才推开这扇门。
那里是谒见厅,尽管没有看到该服侍在侧的骑士或小丑,女王仍坐在王座上。只要有王座上的女王,这里便充满足以称为谒见厅的威严。
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一张以兽骨打造的不祥王座,其下方充满水,水中开满美丽睡莲。尽管裁决者来到地底下,天花板却在遥远的那一端。
坐在王座上的,当然是女王塞弥拉弥斯——也就是「红」刺客。
「想获得圣杯,就先打倒吾……虽然吾很想这么说——」
她这么说完默默地一弹指,墙壁像融解般消失,以魔术建构的门<Gate>开启。
「穿过那里,往下走吧。大圣杯就在那儿。」
「……你说什么?」
裁决者哑口凝视着「红」刺客。她直觉性地看穿那条路不是假的,而刺客则板着一张不服气的脸瞪向裁决者。
「别这样,吾也不是自愿帮阁下开路……但主人既然都下令了,吾便有义务遵从。哎,别担心,那家伙——就是『红』术士会负责欢迎阁下。」
「红」刺客说完,一副没什么好说的态度不再开口。姿态尊大地坐在王座上的她已经不在乎裁决者。
虽然多少能感受到敌意,但裁决者判断——她并没有想对自己不利的意图。
「那么,这辈子永别了。」
裁决者这句话令「红」刺客露出得意的笑,点了头。
「就是这样吧。裁决者,别了,你是个无趣的圣人,等着毁灭吧。」
裁决者没有闲工夫也没有余力回应她的挑衅。
「红」刺客目送前行的裁决者离去后叹了口气。原本她认为自己即使违背主人的命令,也应该与之交战。如果是她持有的另一样宝具,应该可以与那个圣女对抗。但令人困扰的是「红」剑兵<莫德雷德>也快抵达了,虽然把设下陷阱的房间连接在一起以避免裁决者和「红」剑兵碰头,但这种做法也有极限。
尽管是在这座花园里面交手,但一次面对两位——而且是裁决者和剑兵,也实在够折腾人的。
「术士,吾让裁决者往那边去了,剩下就是你的工作。在四郎回来之前要怎样争取时间就交给你办,吾必须出面迎战啊。」
「红」刺客没等回话,单方面切断念话后看了被方才那一击砍伤的肩头。这些许痛楚化为绝不会忘记的屈辱,刻划在心中。
「红」刺客会杀了「红」剑兵。
果然得由身为女王的自己来收拾那个离成王还差得远的嚣张小姑娘。女王看着空中的双眼苍白得甚至散发出冰冷气息。
「——第二宝具启用,『骄慢王之美酒<Sikera Ušum>』。」
为了迎接不出几分钟便将到来的反叛骑士,女王开始亲手摆设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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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尔纳思考。
自己经历过被誉为神话的许多战役——当然,他能自豪地斩钉截铁说无论何时他都是全力作战,没有放水过一次,也没有侮辱过任何人。
……但这是他在有所限制下的全力。
——就像过去因为母亲的请求,他表示只会与般度五兄弟中的老三<阿周那>交手。
感觉过去所经历过的战斗,都有捆成束的好几层枷锁束缚着自己。
神明的诅咒、神明的祝福、武士道,或者是人情。
这是当然,这就是所谓活着,也是所谓以战士<刹帝利>身份而战。
这些有时会化为力量,有时又会成为负担。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毫无疑问是多余……没错,在过去的战斗中,有着必须达成的目的。必须为侍奉的王难敌争取胜利,打败般度五兄弟。
……不,更重要的是,打败老三阿周那。
与拥有同样血缘的亲弟弟相争——获胜。
这果然是足以称为枷锁的沉重命运。
现在则没有。
以使役者身份被召唤出的自己所被期待的,只有力量。
心中唯一牵挂的主人已经获救,那么剩下的约定只有一项。而更重要的,那也是自身的愿望。
战。
互相争霸,只是纯粹比力量并追求胜利。这就是如此单纯,因此无比美丽的作战型态。
当然,他并不否定因为有命运注定才会产生的战斗。所有人都有足以战斗的故事存在。
但是,跟这类牵挂相去甚远——只是这般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