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世界。
对立的愿望。
彷徨的生命。
如果说这是世界正确的存在方式。
「那么,我们为何觉得美丽?为何喜爱和平、喜爱幸福——甚至觉得第三者是如此值得怜爱?」
这是不必要的情感,该被淘汰的思绪。
但是,为什么我们会因毫无关系的人流泪?为什么会因此心痛?为什么人类明显以互相扶持为目的,有时候又能展现出超越它的勇气呢?为什么能够宝贵地、珍惜地持续握着它呢?
「那是因为终有一天将要抵达这里。
不就是因为你这么想吗?万能的愿望机<圣杯>啊,回答我,回答看看吧!我的愿望中有邪念吗?我们的希望有污点吗?」
————————————————没有。
圣杯宣告。
这是正确、该存在的愿望、该抵达的场所。是该予以肯定,不该加以拒绝。
「那么,听取我的愿望吧!让我的祈祷实践吧!
圣杯,忠于你真正该扮演的角色吧!人类掌握了天之杯,将抵达无尽繁星<天空>!」
瞬间,言峰四郎看见了「奇迹」。
「——呜呼。」
呜呼、呜呼、呜呼。
我抵达了,我们终于抵达了。抵达的这个地方,说穿了是个满地幸福的小地方……即使这样也好,只要这样就够了。
人因为天之杯而能前往下一个阶段。
在那里等待的是一切的一切都属未知的世界。一旦立足点不同,能看到的事物想必也会不同吧。
然而,那应该是个远比这严酷的现实<现在>更美好的世界。
亲爱的人类<人们>啊,一同前去吧。
我们确实——抵达了那个场所、那个舞台。
§§§
——我问你,魔女<贞德>啊,你有接受过神明的恩宠吗?
我回答。如果我没有接受过恩宠,我便会祈祷神能赐予我;若我接受了恩宠,我便会打从心底祈祷,希望祂能永远如此。
——我问你,魔女<贞德>啊,你体悟了自身命运吗?你的声音如何告知?
我回答。我坚定地相信自己的声音所宣告的救赎,我打算欣喜地接受一切。
——我问你,魔女<贞德>啊,你相信那道声音,相信自己绝对会获得拯救,不会下地狱吗?
我回答。并不是我相信自己会获得拯救,而是我相信宣告我会获救的声音。而我相信,我已经在天国了。
一边奔跑,过往的记忆突然浮现。
尽管同样信神,仍明确地分出了敌我。这件事固然悲伤,但同时也不该叹息。
为了国家、为了邻人、为了所爱的人挥剑,这绝对不是错。人因为集合而获得智慧,变成能抵抗可怕的魔性。
——最后问你,魔女<贞德>啊,没错,或许你的志向是正确的。你应该相信人类终有一天会抵达天顶的另一端吧。但你曾经思考过阻挠者的存在吗?曾经细数过牺牲了多少生命吗?你认为那是必要的牺牲吗?你即使心痛,仍没做出任何应对吗?
……这……
这是回答不出的提问。
正因为相信人类的善与恶,面对产生的牺牲时尽管心痛,仍只能放弃。
将牺牲压到最小是身为英雄的本质,但无论花费多大劳力,还是无法将之化为零。
没有奇迹。即使有,那也不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而是让几乎接近不可能的事情以极低的机率变成可能。
……打从一开始,想把历史的牺牲者化为零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那么,若说在终点相同的条件下——
至此裁决者停下思考。不可以去想这之后的事。现在必须倾注全力,阻止另一位裁决者天草四郎时贞。
奔过无限绵延的回廊,裁决者发现了出口离这里并不远。问题在于抵达出口之前有使役者埋伏。
她感觉到的使役者有一位。
……不是「红」弓兵<阿塔兰塔>。刚刚才与她对峙,并勉强逃开了。虽然理由不明,「红」骑兵<阿基里斯>让自己先走了。
裁决者和弓兵绝对无法互相理解。无论在思想面或斗争面,就算分出了胜负也于事无补。由她所熟悉的对象为她做个了结应该比较恰当,而那至少不会是裁决者。
那么剩下三位。也就是「红」枪兵<迦尔纳>、「红」术士<莎士比亚>和红刺客<塞弥拉弥斯>其中之一——不过……
「红」枪兵的可能性偏低,他应该正在花园外围迎击我方,所以应该是「红」术士或「红」刺客——
裁决者判断应该是「红」刺客。
自己目前正前往花园中央的最下层——也就是收纳大圣杯的场所。作为最后屏障的将是这座花园内最强的使役者,应该无庸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