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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者正持续往目的地奔去,不管这里有多宽广,空间怎样被魔术窜改,她都不会弄错自己的目的地。
而既然主人不在了,也不需要费力应对没用的陷阱。
这点「红」刺客应该也心知肚明。她似乎只专注在利用距离争取时间,但说到底这做法仍有极限,因此使役者们应该毫无疑问等在前方了。
「红」弓兵、「红」骑兵、「红」枪兵<迦尔纳>在外面执行奇袭,但「红」刺客与「红」术士<莎士比亚>两位使役者至今仍未现身。
尤其是刺客——身为这座「虚荣的空中花园」主人的塞弥拉弥斯,恐怕就在非常接近大圣杯所在处等着吧。
术士则不明。毕竟在那片战场上,以及首次与天草四郎时贞见面时,这位使役者一次也没有露脸。有可能在某处设下了陷阱,或者——
裁决者边思考如何对应各个使役者边快步奔跑,毫无迟疑,即使眼前有一百个入口,她也不会犹豫地选出其中一个。
……齐格没事吗?
因为「黑」剑兵<齐格菲>的反应还在,她知道齐格还活着。但裁决者只能判断「是否还活着」,没办法知觉到这条生命下一秒是否会死亡。
如果停下脚步,用圣水描绘地图,或许就能知道他是否在活动——
瞬间舍弃这无聊想法,这想法实在太过愚蠢了。明明自己是为了不要在这里停驻、要在这时候持续奔驰才走到这一步的。
——我要阻止。
我要阻止天草四郎时贞,我非得阻止他不可。利用大圣杯拯救所有人类这种事情不可能办到,绝对不可能——
『他本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
『但为何他还是选择了救赎呢?』
曾经好几度浮现并遭到驳回的思绪再度闪过脑海。
他真的对人类如此绝望吗……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他对人类绝望的心情。
尽管人类的本性亦正亦邪,却是一种无法忍受自身是邪恶的存在。所以人类会以正义自居、执行正义、赞扬正义。
因为不这么做就无法承受。
不过,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天草四郎应该毫无疑问是正义的一方。他并不是为了出头当官,是为了遭到欺压的弱者而起义。
然后他失败了。对他来说这等于邪战胜正,所以才对人类失望,选择救赎。
贞德心想。
为了拯救法兰西挺身而出的自己和他<四郎>,在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差别。
自己是听见主悲叹着什么也做不了,少年则是承受了民众的悲叹。
但是,两者之间对人类的解读有落差,而且是致命性的落差。
强者并非永远为强,也并非邪恶。
自己知道。
知道蹂躏、嘲笑自己的人类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是会温柔地笑。
自己知道。
知道与自己并肩而战的人也会无法看清而堕入邪道。
即使如此——————自己知道即使如此,人类仍值得爱。
所以要战。
所以要杀。
所以要救。
正因为事先已下定决心,她的心坚如钢铁。无论何种苦难、何种诱惑都对圣女<贞德>起不了作用,这点是确实。
……然而,但是,另一方面,她的心里一直有一股风,那是她平常完全不会在意的弱风。
不过,这阵风一直吹着理应化为钢铁的内心,仿佛想表示既然她的心是钢铁,只要利用更强劲的风吹送便能轻易折服一般——
裁决者接下来冲进的房间只能用广大形容。这大小粗略评估大概有一座棒球场大。
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应该就是有许多石柱诡异地耸立着,让人联想到树林吧。柱子上施加了魔术——并非攻击性,应该是窜改空间,仿佛迷路森林那般迷惑人的机关。
当然对裁决者来说这毫无意义,她只需要顺从直觉往前冲便可。
往前冲便可——
「……!」
突然,奔跑的裁决者背后窜过一股寒气。
那是绝望性的魔性生物,对她的憎恨足以使人恶心呕吐。
尽管裁决者心想不可能,但她仍立刻切换思考,以双手握住圣旗,顺从自己的感觉跃起同时回头,挥下旗帜。
彼此都算是偷袭。
「原本是」「红」弓兵<阿塔兰塔>的魔兽<卡利敦>逼近到身旁,并在空中修正姿势,千钧一发之际闪过旗杆。
对双方都该觉得可怕吧。
只凭借自身的感觉便能针对无声偷袭加以反击的裁决者。
而尽管无声偷袭在空中遭到反击,仍能避开的魔兽。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