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邪龙与圣女 第二章

  ——只是希望对方能笑一个。

  ——只是希望自己能笑。

  幸福又无聊的日子/为了赋予未来希望,献身作战的日子。

  虽然什么也没有,却因此无比温暖的周遭/抛开所有遗憾,我为了他人而活。

  我似乎不太喜欢人类这个种族,急于求生,只是不断增加数量,究竟想要追求什么呢/我喜欢人类,那些挣扎、努力却不停止向前,积极得甚至可悲的人们。

  我没有谈过恋爱/你也不懂恋爱为何。

  我认为这样就好。恋爱属于我之外的人管辖,因为爱着人类,所以没有喜欢过人。

  这么想着——

  啊,怎么会落得这么难看,甚至不肯正视受伤的内心。

  对于「黑」骑兵打下了「红」刺客<塞弥拉弥斯>的所有迎击兵器这点只能感谢,但危急的状况依旧没有改变地持续下去。

  「红」弓兵<阿塔兰塔>笑了——她仿佛毫不在意。浑身染满黑泥,脸上带着笑的她想要杀了裁决者。

  尽管圣旗旗尖插在自己身上,「原本是」「红」弓兵的人终于抓到裁决者的脖子。

  「啊…………………………呜…………………………」

  「红」弓兵紧紧抓住的臂力根本是压倒性。

  裁决者因痛苦而皱起脸,想甩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但完全没作用。看来对方不是单纯增加了蛮力。

  执着。

  完全可以用单纯的这句话道尽。现在对魔兽<阿塔兰塔>来说,裁决者就是阻挠其梦想的象征。

  ——我要杀了你,你个臭圣女,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杀了「我的孩子」、「我所爱的孩子」的臭女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无论参数或宝具之类,得以用来决定使役者强弱的参考依据都已经无关,憎恨才是力量,执着才是足以使她现身于世的因素。

  裁决者无法呼吸,意识渐渐远去。

  小小的光闪烁,看到过去幻觉。蕾蒂希雅的过去和贞德·达鲁克的过去搅在一起。

  回想起来。

  回想起死者的面孔。

  血的气味令人作呕,堆积如山的尸体都是被自己的手弄脏的。

  你只是挥舞旗帜——

  这无法作为借口。

  对手不是人类——

  怎么可能。倒下之际微笑、死去之际抱着遗憾。他们不是狂战士<Berserker>,是为了钱、为了名誉,或者是某些相信的事物赌命而战。

  今后,肯定会一直一直永远持续下去的无辜牺牲者。

  有人说不要看比较好。

  但我想将之刻划在心上。

  以这种方式做好觉悟,终有一天,这般遗憾会以最糟糕的形式、在最糟糕的状况下落在我身上——

  差点要对这段记忆露出苦笑。

  原来如此,这真的是最糟糕的状况。她的憎恨很正确,这毫无疑问是指谪圣女<贞德>罪孽的行为。

  但是,自己早已做好另一项觉悟。

  不回应指谪罪孽的行为——

  舍弃应当承受的罪过——

  现在,要完成使命。

  既然身为圣女,通常注定无法完成使命。正因为以悲剧收场而动容地悲叹,才是圣女该有的样子。

  如果要完成使命,自己便将不是圣女——

  「阿塔兰塔,你可别瞧不起裁决者<Ruler>……!」

  放开握住圣旗的手,用双手抓住她勒住自身脖子的手。

  紫水晶<Amethyst>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忧愁。

  正面粉碎魔兽显露的憎恨——没多久,魔兽双手就被拉开。

  接着握住旗杆,连同仍捅着的魔兽一起砸在巨无霸喷射机上。魔兽因为这动作摆脱了旗尖,在钢铁机顶上弹跳滑行,转眼间坠落。

  这样就结束了。既然这场战斗已经分出胜负,那只魔兽也就等于退出战线了。

  「……我得去空中花园。」

  花园近在眼前,如果从这边应该一跃就能抵达,毕竟脚下这架巨无霸客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不管是敌人、伙伴,还是杀害对方,对裁决者来说,使役者都是很宝贵的存在。

  因此,她才有必须做个了断的念头。

  然而这仍是她将失去宝贵对象的行为。

  真正该做出了断的对象是天草四郎时贞——

  突如其来的冲击。

  「……『黑』弓兵<凯隆>。」

  「黑」弓兵消失了,迎接第二度死亡,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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