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魔兽,这她实在不能接受。
于是无谓的互相残杀就这样开始,无论爱恋、憎恨阿塔兰塔或是图谋不轨的人,都凄惨地死去。
阿塔兰塔将妆点了憎恨与偏执的这块兽皮据为己有。她认为这应当是阿缇蜜思给她的启示。
不能迷恋他人、不能坠入爱情,那只会是生出憎恨的玩意儿。
她从未想过要用这块皮。
然而,魔兽皮就在这里,确实作为宝具存在着。
尽管阿塔兰塔本人带着它降临此世,至今却都不明白其用途的无意义宝具。
但她知道了。
她确实明白了,这宝具必须在她心怀憎恨的情况下才能拿出来使用。
无论自己变成怎样都无所谓,满心想着狠狠杀掉对手时降下的上天恩惠。
啊啊,好啊,无所谓。我恨,我好恨,恨那个圣女,那个杀童圣女。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她————!
「阿塔兰塔,你住手……!」
「宝具——『神罚之山猪<Agrios Metamorphosis>』。」
月女神<阿缇蜜思>的使者,神罚的象征,同时也是憎恨与欲望的团块。
插图p053
将之披在山猪身上,就会变成毁灭国土的大魔兽;将之披在人身上,就会变成超越人的怪物;将之披在英雄身上——将会化身为魔人。
翠绿色衣裳染黑,染红的虹彩如蛇一般射穿了裁决者。
然后,黑色雾霭像要保护「红」弓兵<阿塔兰塔>般包覆着她——
化为魔人的「红」弓兵愉快地笑着,使劲抱住自己的双臂。
「啊啊,痛啊。很痛、很痛,这是那些孩子的痛。所以说,裁决者,你也透过这份痛楚落入无穷无尽的连锁之中吧……!」
裁决者无言。
挑衅和嘲笑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是裁决者也有不能浪费太多时间的理由。即使是她,要是从这七千五百公尺的高空落入底下的黑海,就再也没有方法抵达空中花园了。
能用的时间只剩下一点点,于是她重新握好圣旗,眼前的阿塔兰塔已经变成既是弓兵也不是弓兵的存在了。
参数完全未知<Unknown>,除真名之外一切不明的她不能当成与之前相同的存在。
裁决者为了掌握旗帜的攻击范围,往前踏出一步。
「……咦?」
在那瞬间,「红」弓兵——动了。但说她动了,也未免太过迅速。
连起使动作都无法看清,「红」弓兵便杀进了裁决者怀里。
然后下一招更是远远超过裁决者的思考范围。
「红」弓兵「咬碎了」裁决者的肩膀。
§§§
互相残杀之中带有喜悦。
从砸下去的枪尖传回的肉的触感真是超棒,不需要什么命运性的达观。
甚至觉得若这一瞬间能永远持续就好——同时也希望能早一秒结束。
恐惧带着香辛料般的味道。一边接近到与枪相同的攻击范围,并以同样攻击速度射出的箭是多么可怕。
即使将枪砸在他所使用的弓上也毫不动摇。
那是他用了好几年、几十年的弓,尽管没没无闻,也绝非粗制滥造。
忽然察觉——这把枪的枪柄是以梣树打造,那把弓说不定也是同样材质。
由「黑」弓兵<凯隆>亲手打造的枪与弓,作为武器本身来说强度在伯仲之间,如此一来就只能靠使用者的能力压过对手。
不过——
「……唔!」
事情发展至此,「黑」弓兵的弓变得凌厉无比,完全没有多余、空档、大意,以钻研至顶点的动作瞄准的部位全是要害,或者尽是些连结到下一波攻击的举措。
可以断定这应该是在弓术这个领域的最高峰技术了。
虽然不确定与我军的「红」弓兵相比,究竟何者为优——即使如此,先不论团体战,在个人战这点来说,她或许略逊一筹吧。
这般思考闪过,消失。
目前状况毫无疑问必须使尽全力,但仍能一搏。重来、反复、挑战许多次,将所有状况投入作战中。
将一切赌在这场战争。
无论性命、名誉、荣耀,投入了自己所背负的一切。
这真可说是让脑融解的快感。
大喝,有如雄壮的野兽大吼大喝,刺出手中的枪。
怎会如此可怕?
他的弓毫无疑问想杀了自己。
怎会如此快乐?
我的枪毫无疑问想杀了他。即使不够格当个人,但作为一个战士,此乃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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