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领悟了一切。
「次元跳跃……!」
「没错!我们现在不在这里!」
仿佛回应「红」枪兵的低语,鹰马在他背后「出现」了。
「红」枪兵仍面不改色,一个转身追着鹰马而去。但骑着鹰马的「黑」骑兵、骑兵主人和鹰马身影再次变得模糊不清。
「黑」骑兵驾驭的「非属此世幻马<鹰马>」正如字面所述,并非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毕竟他的名称本身就有着「不可能的存在」这般含意。它原本就是被鹫狮当成「饵」吞下的母马合成而得的兽类。
因此,这种幻兽如同字面所述,存在本身便非常暧昧。
究竟有没有活着?究竟是不是死了?说起来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一旦启动真名,只要愈展现其力量,就反而会让此幻兽非属此世的认知愈加强烈。
这也意味着从这个次元升华,抹去其存在。
但它的骑手乃实际存在之使役者与其后方的主人齐格。又称为境界记录带的使役者是透过召唤这种假定形式,但仍是停留在这个世界的存在;而齐格尽管能够变身为使役者,基本上是个活生生的肉体。
即使淡去消失,实际存在的骑手会将之拉回。
反复着抹去又出现的他们,虽然只有一瞬间——却处于能够躲开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有观测的立场。
因此无论「红」枪兵的攻击是如何能够神挡杀神,也绝对无法伤及这匹幻兽分毫。
齐格心想:真不可思议。明明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临死般意识脱离——正在下方飞翔的喷射机引擎声、强力吹送的劲风声,更重要的是剧烈冲撞而来的光弹粉碎声,都明显地远离了。
并且在这之间片段瞥见。
幻兽们居住的世界背面。
但那也是转瞬间的事,声音瞬间恢复,令他回到现实。
然后很奇妙地,「红」枪兵竟在身后挥着枪,对着直到方才自己确实存在过的场所——对着那里的残影挥枪。
「虽然状态很好,但这样真的能摆脱『红』枪兵吗……」
「怎么了?」
「……嗯,是还好,就是有点不祥的预感。」
齐格也有同感,「红」枪兵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这么一来,答案只有一个。齐格摩娑了蠢蠢欲动的令咒。
§§§
——好远、好远、好远、好远。
——内心纷乱,心意溶解于空中消逝。
——啊啊,那是既悲伤又渺小的某种事物。
「裁————决————者……!」
女子的咆哮乃憎恨的证明。
在飞机上对峙的是裁决者与「红」弓兵<阿塔兰塔>。位在七千五百公尺的高空,吹送的强风几乎等于一种暴力,是能排拒生物进入的绝对性魔域。
「红」弓兵背后有着黄金鸟笼——空中花园。若没能打倒「红」弓兵,裁决者就无法抵达花园。
「我要……杀了你。」
「——很遗憾,这不可能。」
「红」弓兵身上散发以战斗来说太过惨痛的情绪。她认定这是复仇、是互相残杀。
但裁决者没有这层认知,只知道对手擅长使用的武器,因此绝不会怠忽戒备,确实地以双眼紧盯着弓兵,无论她何时拉弓搭箭都能应对。
虽说裁决者目前重点放在防守上,但她是个擅长近身战的使役者。
当然,她的对手既然是弓兵,应该会专注在远距离的狙击上。
只要被贴近就会退开不断放箭,这才是弓兵该有的样子吧。
然而,令裁决者惊讶的点在于「红」弓兵选择了近身战。
裁决者惊讶于弓兵竟是如此敏捷。那是让人认为这双飞毛腿绝对不逊于阿基里斯的全力狂奔。
是否基于对裁决者的憎恨呢……不对,裁决者立刻如是判断。「红」弓兵没有愚蠢到只凭着一股恨就向自己挑战近身战。
至少还有些「事物」足以让她挑战贴身战,而那并不是武器。当她作为弓兵被召唤出来的当下,就被视为负责远距离战斗的角色,如果有这类武器应该无法带过来——而更重要的是从没在她的传说中听过名剑、圣枪的相关事迹。
如此一来,就代表——
「裁——决————者——————————!」
落地同时放出的箭有三枝,幸好「红」刺客<塞弥拉弥斯>射出的光弹已经将目标修改为「黑」骑兵,虽然裁决者也不是完全不担心他们的安危,但现在更应专注面对「红」弓兵,于是她集中精神。
裁决者一挥圣旗,击落了来袭的三枝箭。「红」弓兵已逼至眼前,右手臂澈底染黑,一眼便知完全遭到怨灵侵蚀。
怨灵是一种非常低级的灵,从使役者的角度来看,是只要加以拒绝便能致使升华的存在,但弓兵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么做。
弓兵已经错得致命,因此裁决者也不与她对话,只有目光稍稍交错——弓兵脸上的表情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