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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马之中,有两匹誉为不死神马,但只有一匹——佩达索斯是稀世的快腿名马,并非不死之身。一枝箭贯穿了佩达索斯的脑门,即使是宝具,灵核遭到贯穿的马匹也只能消失了。
「红」骑兵咬紧牙根瞪向「黑」弓兵。
他被迫做出选择,如果要继续以双头马战车破坏飞机,毫无疑问能强制令「黑」阵营退出,大概只会留下能操控鹰马的「黑」骑兵〈阿斯托尔弗〉,但我方弓兵应该可以轻松收拾他。
然而——这也要是「自己能破坏所有飞机才算数」。
这边〈骑兵〉的行动已经被对方看穿,无论在平原的战斗、森林里的战斗,以及方才的空中战中,「黑」弓兵几乎都完美地掌握了骑兵会怎样行动。
这部分应该才是更严重的问题吧,但是——该舍弃目前这个压倒性有利的状况吗?
思绪瞬间转动,身为战士的直觉低语着。
『不可以驾驶战车,「你是比任何人都强的战士」。』
「——克桑托斯、巴利俄斯,你们不用战了,先退下吧。」
他轻拍马匹的脖子,名为克桑托斯的马回头看向主人说道:
「明智的选择啊,吾主。若继续驾驶战车,你迟早会落入与当时同样的命运。」
克桑托斯因为拥有女神传授的能力所以理解人话,甚至可以说话。只不过——
「哼,那么我现在的作为是正确喽?」
「天晓得?这我真的不得而知。我知道的就只有『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选择。」
只不过,个性恶劣透了。
骑兵用枪柄末端顶了克桑托斯一下,克桑托斯嘶鸣一声,傻眼似的与巴利俄斯一同消失,这样就结束了。「红」骑兵舍弃了压倒性的有利局面,一手提着枪,在飞机上落脚。「黑」弓兵虽以极为自然的动作放箭,但骑兵的枪轻易地将之化解。
巨无霸客机机顶,在正常人早就要晕厥过去的高度上,两位英雄迎来了二度对峙。
为了迎战敌人〈对手〉,两位使役者缓缓地走在钢铁地板上,「红」骑兵就这样仿佛要吹散劲风般,豪迈地笑着问:
「好啦,我在这里是如同老师的预测吗?还是错估了呢?」
另一方面的「黑」弓兵则淡定地笑了,但手中的弓已经搭上箭。在骑兵打算跨步而出的瞬间,他就会察觉骑兵的动静放箭吧。而骑兵这边则在寻找弓兵的破绽,可以视状况而一举拉近距离。
战况胶着——但也不会维持太久,只要等待的瞬间会来到,就不可能忍着不享用眼前的大餐。「红」骑兵压抑颤动的凶猛利牙,等待方才问题的答案。
「黑」弓兵开口。
「这个嘛,怎么说呢,我是觉得『两种都有可能』。」
「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你错估了,我可不想再被神明注定我该走的路。这次真的跟正确与否无关,我要随心所欲地战。」
「所以才协助言峰四郎……不,天草四郎时贞吗?为了实现那夸大的妄想?」
「黑」弓兵的目光严肃,尽管天草四郎说着「救赎人类」之类的梦话——但这就代表骑兵放过了他。在与「红」骑兵对决之前,弓兵身为老师,只有这件事情必须问清楚。
但骑兵以坚定的态度反驳。
「确实是夸大的妄想,但是『有胜算』。至少我听了主人〈四郎〉的说词之后,是这样认为的。」
「别傻了,救赎人类什么的——」
「若用那家伙的方法就有胜算……哎,他的计划与救赎之名相符。他不会歼灭人类,也不会选定人类,更不打算破坏什么,真的是非常符合圣人作风的方法。」
「黑」弓兵很难得地厉声说:
「不可能有这种方法!许多圣贤、英雄、圣人不断追求、思考以及重复执行都无法达成!尽管他是圣人,但天草四郎时贞也应该无法成功啊!」
「红」骑兵挥枪,直指空中花园。
「让这件事情变成可能的————就是『冬木』的大圣杯啊,老师。」
在召唤到这个世界之际,除了现代知识之外,与圣杯相关的情报也都会大致赋予给所有使役者,尤其弓兵因为本身的见识渊博,很早便看穿了大圣杯原本的目的。
这些庞大的知识在「红」骑兵的一句话下反复散落、收敛、架构。
圣杯战争的起源。
创造圣杯的艾因兹贝伦、远坂、马奇里三大家,他们的真正目的。
大圣杯……其真正力量。
七位使役者真正代表的意义。
而直到现在仍持续留存的五个破格结晶〈Outsider〉——
愕然。
一切都顺畅地整合为一。「不可能,这不可能,但是」——
这么一来,确实「救赎或许能够成立」。
「……难不成——」
「黑」弓兵〈凯隆〉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红」骑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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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现在在走路,用游泳形容更正确吧。一边承受着皮肤剥落、肌肉融解的感觉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