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是比石块还巨大的榴弹,逼得「黑」弓兵不得不更撤离。
——「红」骑兵确定自己正将对手逼上绝路,连一分犹豫都没有,只有自己正与过去不断追随着背影的男子交手,这般超乎想象的喜悦支配着他。
不是要杀死对手,而是要获胜,而在获胜过程中死了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使尽全力挑战,但结果是非死不可,那也无可奈何,对手一定也会因胜过自己而欣喜。彼此展现力量冲突,这之中没有悲哀介入的余地。
奔跑、追逐、射箭、粉碎,大贤者凯隆─「黑」弓兵;大英雄阿基里斯─「红」骑兵,两位使役者毫不犹豫,紧接着「消费」了两架巨无霸客机。
在短短几分钟之间,已经有六架飞机遭到击落,还有四架,若照这样下去,所有飞机会在几分钟内全数坠毁,同时「黑」阵营将从圣杯大战败退。
当然「红」骑兵也是使出了全力,无论结果多么无聊,尽管非出于他本意,但若这样会分出胜负,他认为这也是没办法。
「黑」弓兵当然不期望这样的发展,而且他也知道包含状况有利的部分在内,「红」骑兵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然后——「调整终于结束了」。
§§§
『那家伙来了。』
『可恨的那家伙来了。』
『杀了小孩们的那家伙来了。』
有人低语着,「红」弓兵〈阿塔兰塔〉仿佛回应这声音般拿起弓。她到现在还没发现恶灵的低语,已经转化成她本身的发言了。
低级恶灵只会不断重复,应该没有顺应状况改变说法的知性才对。
所以,这是她本人的愿望。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弓兵露出平稳的微笑回应低语,并吻了漆黑的右手臂。
「安心吧,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那欺瞒的圣女。」
杀意早已磨成与刀刃不相上下般锐利。使役者虽然拥有远超人类的战斗能力,但同时也是非常人性化的存在。
爱会使人坚强,憎恨则会带来在那之上的强悍。当然,无论哪种情感都同时会招致自灭——但即使要用破灭交换这些感情带来的强大,也在所不惜。
阿塔兰塔笑着拉满了弓,不管天色是否漆黑,「红」弓兵的双眼都确实地看准了裁决者。
她在飞机机顶高举圣旗,模样显得威风凛凛。「红」刺客〈塞弥拉弥斯〉理所当然地启用了空中花园的防卫机制。
黑色板子接连射出超乎规格的光弹,每一个都等于自高空落下的陨石。那撕裂天空的破坏力,确实是符合「对军级」称呼的玩意儿。
——然而,若仔细分析,那就是「只有破坏力唯一一项优点的」单纯迎击用魔术。
裁决者面对射来的光弹挥舞旗帜——仅是这样,集约的魔力便四散而去,虽然超乎规格的反魔力技能也是如此,但裁决者最「恶质」的能力,果然还是那面圣旗。
『只要圣女挥舞旗帜,我们就不会败北。』
士兵们的单纯质朴的信仰心,随着贞德·达鲁克闻名世界,化为圣女既有的宝具显现。
与「红」骑兵〈阿基里斯〉、弓兵和刺客等相比之下,即使资历尚浅也不成问题,因为贞德·达鲁克是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货真价实圣女。
在知名度方面能与她匹敌的也只有大圣母一类吧。
那么,存在于现代的她所挥舞的旗帜,无论身在何方,都能够摒除各式各样危害。
裁决者吼着,以圣旗打击光弹——光弹随着些许震动散去。
「红」弓兵心想——现在「红」刺客肯定怒不可遏,毕竟这座空中花园虽说是虚荣,但就是她本人的自尊啊。
能够粉碎各式各样有害敌人的无敌不败浮游要塞。虽说英雄或许能胜过战车,也有机会战胜飞翔空中的马匹,甚至可以屠龙。
但怎样也赢不过要塞,说起来以要塞为对手所做的胜败判定本身就没有意义。
要塞该是要入侵的对象,迎击该是要闪躲的对象,粉碎迎击什么的根本就不可以存在。
『混账,恼人啊……!』
光弹狂乱飞舞,仿佛让人可以听见这般歇斯底里尖叫似的。是啊,真的很碍事,虽然不能说没有意义,但太无谓了。
……话虽如此,「虽然无谓,但并非没有意义」。
裁决者虽然是最强的使役者,也绝非万能,即使不算上她拥有令咒,实力也不是一般使役者能比拟,不过仍然有极限。
所以那时候裁决者才会选择逃亡。当时有「红」枪兵〈迦尔纳〉、「红」刺客,以及没有现身的术士,即使不算不确定将会敌对或成为伙伴的弓兵或骑兵,只要包含四郎〈裁决者〉在内的所有人一举进攻,即使用了令咒,她败退的可能性仍然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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