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继续前进。
若伙伴无法打动他,那么敌人呢?
笑着残杀、蹂躏、澈底凌迟他的伙伴,是这个世界的恶性肿瘤〈癌〉。那是令人足以看破人类手脚、失望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他们,天草四郎——
「……唔喔?」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红」术士〈莎士比亚〉停笔。时间是深夜零点,在这种状况下的突然震动——理由只有一个。
「来了吗,圣女啊!」
「红」术士呵呵大笑,站起身子奔了出去。
「这是跟时间赛跑,但我们的主人可是牺牲睡眠,跳过时间赶着喔。即使赶上了,保护我们的可是无敌之剑与不屈之盾,还有如金刚石般坚固的城堡。好了,你们该如何是好?」
§§§
几乎同一时刻,「红」刺客〈塞弥拉弥斯〉在王座上睁开眼。
「——嗯,来了啊。」
虽然是迟早会来的敌人,但似乎略显迟了点。不是花了比预料之中更多时间准备,不然就是有其他理由。
无论如何,都没有差别。
「弓兵、骑兵……来了,出马迎战吧。吾不知他们用了什么飞行手段,但都不是能熬过我等攻击的玩意儿。骑兵,用阁下那可以遨翔天际的战车毁了他们。」
骑兵带着奇妙情绪,回应传递过去的念话。
『啊——要是能毁我是打算毁啦,但我想应该要花点时间喔。』
「……什么?对方准备了那样大费周章的术式来吗?」
『你看了就知道。』
这句话让「红」刺客将外界景象投影到天花板上——不禁哑口无言。
「这什么————?」
因为圣杯赋予的知识,所以「红」刺客也知道所谓飞机是怎样的存在。渺小的人类为了能飞翔空中,而绞尽脑汁打造出来的机械鸟儿。
他们正以机械鸟儿往这边来,这是无妨,这选择比拿些奇怪的魔术道具来更合理多了————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
共计十架大型喷射机,简直像是成群候鸟般往这边逼来。魔力反应也很暧昧,无法判断究竟从哪架飞机发出。
再加上——
「『黑』使役者……!」
弓兵站在飞机机顶上,似乎已经完全准备好战斗,毫不大意地正在搜寻周围。
他旁边是同样站在飞机机顶上的骑兵。骑兵已经骑在鹰马上,成为他新主人的人工生命体在其背后。
而站在中央飞机机顶上的则是圣杯大战裁判,「红」阵营的对立者。相对于无法成为圣人的少年,这位是真正被认定为圣女的少女。
职阶裁决者——贞德·达鲁克。
「没想到竟用乱枪打鸟方式……哼,愚蠢至极,但也因此『难搞』。」
十架飞机以非常密集,几乎差之毫厘就要相撞的距离编队飞行,换句话说,只是击落一架飞机,这些使役者都不会找不到地方落脚,凭裁决者和弓兵的体能,在飞机坠落之前应能轻松地跳到另一架飞机上。
「说起来……即使如此仍无法接近这座花园啊。」
对「红」刺客来说这确实难搞,但也「只是这样」。她只消启用这座花园的防卫机制,就能将这些铁块一举吹飞。
只是——这样不好玩。虽说像这样展现强大力量也是一种祥和,然而一旦这样杀了对方,「红〈我方〉」阵营的英雄们应该无法接受吧。
「骑兵,在对方逼近花园的一定距离之前,吾不打算下手攻击——」
『女皇啊,这意思是说让他们靠近了,就会连我们一起打喽?』
「正是,不服吗?」
「红」刺客很平常地回应完追加反问,而「红」骑兵〈阿基里斯〉则欣喜地接受她的挑衅。
『不不不,完全没有问题……我会去收拾「黑」弓兵〈凯隆〉,顺便分解那些飞翔在空中的铁块。』
狞猛野兽的声音让「红」刺客背脊窜过一阵寒气。
即使是由英雄父亲与女神母亲生下的半神,乃特洛伊战争的大英雄——究其本性,还是将一切奉献给战斗的怪物。
「很好,交给阁下了。」
话虽如此,这是身为英雄不可或缺的要素。必须残忍、高傲,并且对自己的强大有绝对自负,英雄才得以是英雄。
「弓兵,请阁下负责后方支援,确实地击落每一架飞机。」
『……不,我要去收拾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
这声音仿佛从地底震响上来,方才骑兵那只是因狂暴而双眼熠熠生辉的野兽之声,声音之中所带的感情只有喜悦——对于与强者交手的欢喜。
但「红」弓兵〈阿塔兰塔〉的声音不一样,明显是憎恨之声,与英雄特有的爽快残忍有决定性的不同。
「——什么?」
也难怪「红」刺客要疑惑,在她来看,「红」弓兵是一个很好理解的英雄。
认为与强者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