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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软弱生出,让少女不禁开口问道。少女期待着他说,离别并不寂寞,人只要有回忆就能够活下去。
狮子劫当然说出了背叛她期待的答案:
「当然寂寞啊,若是永远的离别更不在话下。剑兵,听好了,离别代表再也无法交流,无法交流就代表永远失去了互相理解的机会。无论连结得多么强固的对象——只要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回忆也会渐渐衰退。」
「那与他人相遇只是无用吗?」
「完全无用。如果是完美的存在,原本不需要与任何人相遇。与他人相遇、交流是因为自己有所欠缺,并为了填补这些欠缺才需要。但很伤心的是,我们离完美实在太过遥远,所以才必须与他人相遇,借此填补会感到寂寞的情绪。也就是说——相遇是奢侈的。一旦这么想,不管遇到多讨厌的人都可以忍受啦。」
「……这道理听起来超别扭耶。」
听到剑兵傻眼的声音,狮子劫豪爽地笑了。确实,他说的也没错,没有任何发展性的垃圾话题,真是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的行为。
但这同时是多么奢侈、宝贵的时间啊——
若身为使役者就更是如此。本来应该是作战、作战,就是作战,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所以啦,趁现在享受这份奢侈吧。好了,故事的后续啊——」
狮子劫开始说——少女闭上眼,专心聆听他说的无聊故事。
——夜更深了。
「红」弓兵〈阿塔兰塔〉跟「黑」骑兵〈阿斯托尔弗〉或「红」术士〈莎士比亚〉一样,不喜欢化为灵体存在,因为她喜欢亲自感受大地的触感以及气味。
虽然空中花园里几乎没有她不喜爱的金属气味,但也无法闻到森林或大地的气味,而且更重要的是,听不见孩子们的笑声。
有史以来,世界上受到最多压榨的就是小孩,究竟有多少小孩无法欢笑,只能哭着死亡呢?
每次想到这些,就有一股绝望令弓兵想要抓扯胸膛。那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世界,只要大人稍稍顾虑一些事情,并出手援助,就能创造孩子们得以欢笑的世界啊。
对诞生于世的自我半身施以蹂躏、虐待,不表达爱。
过去身为同样存在的弓兵非常能够理解,那是多么严酷、艰辛的事。然后——有人握住为了求救而伸出的手,是多么令人感动。
「——没错,所以我不会拒绝你们。我会接受你们、爱你们,我是真的爱你们。」
弓兵看着染黑的右手臂微笑,怨灵们持续低语。
『杀、杀、杀,杀了大家,杀了所有人。』
……这很异常,低级怨灵只是反复生前欲望的存在罢了。若说想回去,就是不断追求归处,无论过了一百年还是上千年,只要以幽灵形式存在,都不会改变。
但附在弓兵右手臂上的怨灵们改变了愿望,这究竟是从「红」弓兵的欲求中产生的呢?或是怨灵真的理解了弓兵的爱与憎恨了呢?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确定一件事。
自己的愿望非常正当,并牵涉世上孩子们的命运,不可以败退。假使——将变成会使看到的人内心冻僵的「禽兽」也一样。
没错,自己拥有力量,不是指身为英雄的力量,而是作为神派遣的惩罚魔兽之力——如果能帮上这些孩子,她很乐意成为禽兽。
『所以,你们再等等。别担心,我乐意成为你们的基石。』
她仿佛抱着右手般低声说。
右手以微小的一声「谢谢」回应弓兵的话语,至少她是这样「听见」了。
啊,只要有这个声音,我就能战、能杀,践踏所有障碍,消灭所有恶。
即使自己将被当成怪物讨伐,也能笑着被讨灭吧——
——夜更深了。
「红」骑兵〈阿基里斯〉提着枪,摆出「毒蛇」架势。这是手持枪柄中段,能使出迅猛的突刺,并利于化解敌方招式的有效架势。他打算在这个状态下,锁定对手〈凯隆〉的心窝。
但这理所当然被对方一个侧步后扭身闪开了。
对方早就看穿自己的动作,在摆出这个架势的瞬间就理解打算攻向哪个部位了吧。
——身体前倾的自己将做何反应?戒备对手的反击,能在往左右两侧躲开的情况下使出的应该是拳脚招式,有八成机率会是回旋踢。若在扭身的同时顺势出招,这将是非常合理的选项,所以对方将会瞄准自己身体前倾状态下的侧头部。如何挡下这腿?收枪再次突刺……来不及,低头躲下……但这样会更失去平衡。
中断〈Cut〉,重来〈Retry〉。
索性一鼓作气,从开场的跳跃投射来安排——重来。
扫堂腿接上段突刺——重来。
中段横扫,被防下来后回身补上一扫,接着瞄准膝盖下段突刺——不行,重来。
「可恶,有够不顺的。」
「红」骑兵睁开双眼叹气,手掌冒出汗水、脖子发冷,全身上下像是真的被殴打、踹过那样发疼。
骑兵刚刚正在设想若战场转移到没有什么障碍的平坦地形上,与「黑」弓兵〈凯隆〉一对一时的状况。
结果……交手五次,五次都判断错误。只要自己使用他教导的枪术迎战,不仅各种排列组合都会被看穿,加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