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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的最新点,自幼时便同在的她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崭新之处。这里也是过去姐弟一同玩耍的地方,是离家不远,一处平凡的花圃。
两人总是在一起,她又回过头,卡雷斯知道这是在确认他的存在。就像觉得一个人很寂寞,讨厌孤独那般。
所以他总是带着拿她没办法的态度走在她身后。
——弟弟就是跟随在姐姐身后的生物。
曾经想过,或许可以永远在一起。
也想过可能无法一直在一起。
在牵扯上圣杯大战的时候,身为魔术师的自己只有叹息——只能认为这比原本的圣杯战争形式来得好多了。
虽然想过能存活下来,并还有机会继续同在——但果然,少女在这场圣杯大战之中必须面对自己。
成长的少女做出选择。尽管是非常残酷,不为任何人所理解的选择。
但是弟弟很开心她做出了选择。
那么就——
「……嗯?」
这一切都是习以为常的风景,但这里只有一样异物存在。
少女发现了弟弟,挥了挥手迈步而出。她的手里握着牵绳,前面可以看见一条呆呆的狗。
狗儿摇着尾巴迎接少年……这时少年突然体悟,少女一直无法割舍魔术的理由就在这里。
她无法让它白白牺牲,也不想让它白白牺牲。尽管是抛弃式性命、抛弃式生物,但至少自己要谨慎地将之掬起——
所以菲欧蕾·佛尔韦奇·千界树才会继续当一个魔术师。
「……不过,这也要结束了呢。」
少女寂寥地笑,犹豫着要不要放开牵绳。老狗或许是在意她的举动吧,悠哉地开始咬起牵绳。
「老姐,这不是结束,我不是说过会继承吗?」
少年转眼间抢过牵绳,对惊讶的少女说:
「继承就是代表我一并继承,这我不可能忘记啊,毕竟我也在场,我也看到了。」
自己很清楚也有所觉悟,知道当时父亲会「使用」这条狗。
尽管知道,却眼睁睁看着它发生,尽可能不要同情狗,极尽全力忽略其存在。
然而尽管能忽视狗,却无法忽视姐姐。那天,他看到狗对着姐姐摇尾巴,姐姐和狗都对未来没有任何怀疑——这样的景象,让他只是不断流泪。
所以少年有义务接过这条牵绳。
「你会负责到底吗?」
「……嗯,我会负责。」
少女笑着将后事交付给少年,老狗以笨拙的动作摇着尾巴。
继承。
继承魔术、继承生命、继承荣耀。分割出来的刻印或许是少年无法掌控的力量,但他永远不会惧怕或悔恨。
只要昔日景象一天刻画在脑海里——他就会以佛尔韦奇家、同时也是千界树魔术师的身份律己。
幻想结束,某种冰冷物体伸进脑髓的感觉让卡雷斯呻吟。
「你还好吗?」
裁决者担忧地窥探,卡雷斯让因热度而浑浊的思绪平静下来,点头回应提问。
「啊——嗯,我想没事。」
接着按部就班认知现实。四肢能动,但肉体有种强烈的异物感,所有关节都像塞满泥巴那样迟缓。
「卡雷斯阁下,你没事吗……你不只移植了七成,甚至拿走了八成主人身上的刻印,被拿走的那一方或许还乐得轻松,但拿取的那方应该很难受吧。」
「……还好,这没什么大不了。」
其实有大不了,真的很大不了——但一想到姐姐长时间承受着这样的痛,就会忍不住逞强。
「魔术师小弟,请用这个。」
裁决者说着将一块布缠在卡雷斯的胸口,只是这样就让痛苦的感觉缓和许多。原本连动一下都很吃力,但现在已经恢复到可以下床走的程度了。
「这是圣骸布,是我为防万一留下来的,但现在给你用比较好。原则上,这个对诅咒、毒素这类污秽具有抗性,所以你可以暂时裹着。」
「……痛感已经减缓了许多,裁决者,谢谢你。」
裁决者闻言,露出微笑说道:
「卡雷斯·佛尔韦奇·千界树,你很了不起,还有当然身为姐姐的菲欧蕾,你也一样。」
借助弓兵搀扶起身的菲欧蕾摇摇头,无力地笑了。
「不,没的事,现在请称赞卡雷斯,他是我最自豪的弟弟。」
这句话让卡雷斯满脸通红,按住差点要失守的嘴角。
§§§
「哦——因为这样才比我们慢啊——」
身穿在来到这里之前就买好的睡衣,「黑」骑兵〈阿斯托尔弗〉对趴在桌上的裁决者笑了笑。
「……」
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