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少女默默伸出脚,膝盖的部分有粗暴的撕裂伤痕。那是跌倒受的伤……不对,而且当然也不是雾气造成的伤害。
那是——被某种东西切开的伤痕,所以她才痛得尖叫。
恶寒贯穿全身,一股「杀意」扑了上来。
而且——
这是——
不是一般的杀意,就像黏稠的沥青、烧到发白的五寸钉、发生突变的杀人病毒之类的东西,是强大又压倒性的杀意。
而更恶质的是那股杀意不只针对裁决者——
『要是敢逃跑就杀了小孩。』
甚至针对了裁决者手中抱着的小孩。「黑」刺客似乎对下一击抱持压倒性的自信。
「好啊。」
裁决者发誓保护怀中少女,无论下一击如何,只要手中握着这柄旗帜,裁决者绝对不会倒下。
若要说裁决者误判了什么——
就是她在这一瞬间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即将袭击而来的「黑」刺客——她认定怀中的少女是该保护的对象。
少女张口——并将手伸进去,取出收在胃部的手术刀。
§§§
为了杀害真面目不明的使役者,「黑」刺客想尽各式各样的手段。让自己的主人〈妈妈〉六导玲霞去处置应是主人的少年。
但即使如此,这位使役者仍完全没有陷入混乱,准备迎战刺客。对方使役者可能拥有「单独行动」技能,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主人。
即使如此也没问题。「黑」刺客毫不犹豫与留情,解放了自身宝具。
「此处为地狱,『我们』是火、雨、力——」
次元扭曲,「杀人案」开始运转。受害者为女性,在「雾中」徘徊的「女性」会在「夜晚」被斩杀。
以上,三项条件皆已具备。少女〈刺客〉的一击乃「解体圣母〈Maria the Ripper〉」,可以杀害几乎所有「雌性」的绝对性宝具。
然后,现在在这里,杀人事件〈宝具〉将会成立。
开膛手杰克至少杀害了五名娼妇——或许如此。
开膛手杰克拥有高水准医疗知识——或许如此。
开膛手杰克或许是男性,也可能是女性。
过去的历史明明不会改变,但开膛手杰克就是如此「不明确」。
没有人知道真面目,没有人理解真面目,无论警察、侦探、诗人、教师、医生、杀人魔〈同类〉、灵媒、科学家,甚至——连神也或许如此。
对于开膛手杰克,只知道一件事情。
开膛手杰克专杀雌性。
牺牲者〈女人〉的腹部将会爆裂。在启用宝具的瞬间,所有状况都会结束。
这是即使圣剑挥出的一刀、神枪的连刺都无法做到的——重现杀人现场。
牺牲者将死亡——遭到肢解、内脏被夺,失去血液,「最终」死亡。
「杀人」首先抵达,接着才是「死亡」,最后「道理」才姗姗来迟地完备,完全不容分说,无论迎战、回避、抵抗都毫无意义。
「黑」刺客确定。
得手了。毫无疑问杀害了这个使役者,同时打算扯出使役者的心脏。
使役者拥有庞大魔力,尤其作为灵核存在的心脏或脑部更不用说。「黑」刺客将透过吞噬少女魂魄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若要说「黑」刺客误判了什么——
就是认为少女只是「一般的」使役者。确实,「解体圣母」是一击必杀的无比强大宝具,且条件也完美齐备——「夜晚」、「雾里」、「女性」。
然而,即使能扭曲因果关系强行让状况成立,也必须有使之得以成立的基础,必须有原料。
以这个状况来说,「解体圣母」的本质是「诅咒」——几千、几万胎儿的怨气才是这项可怕宝具的真面目。
因此,能对抗此一宝具的不是幸运或耐力,而是必须拥有能抵抗纯然诅咒的抗性。
然后,身为对象的这名少女——裁决者,贞德·达鲁克毫无疑问是聚集了世上信仰于一身的圣女,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抵抗诅咒的使役者,遑论对「黑」刺客来说,还有非常致命的一点。
她的手中握着圣旗。
§§§
六导玲霞直直地看着自己扣下扳机的左轮手枪。这是一把枪管非常短,叫作犀牛的意大利制手枪,但其实玲霞不知道这把枪的名称。杰克「吃掉」的罗马尼亚黑帮坐拥成山成海的枪枝,而她只是选了其中看起来最轻、最小的罢了。
她心想:好神奇喔。这玩意儿明明只有自己的巴掌大,却可以动一根手指就夺去人命。
生命难道不该是更宝贵、更坚强吗?应该要是这样吧。但即使过了一百年,人类还是会因为小小的铅弹贯穿脑部或心脏而死去。
即使是魔术师,当然也不例外。
六导玲霞低头看着尸体——对方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但如果是魔术师,有可能用了返老还童之术。不过,他确实是想要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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