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炽天之杯 第一章

地笑了:

  「当然可能。如果是为了杀死那个女人,『我可以变成怪物』。」

  术士目送弓兵离去,而「红」骑兵〈阿基里斯〉在不知不觉中站在目送的术士身后。

  「嘴巴太会胡扯也真是难搞。」

  这尖酸的声音让术士回头——接着笑了出来。

  「哈哈哈,毕竟说到吾辈的武器,大概就只有这锐利的话锋〈Speak Daggers〉了啊!」

  骑兵压根不认为这个男人会基于亲切给烦恼的弓兵建议,术士的说词明显话中有话,问题在于他无法得知那些背后的含意到底是什么。

  说得极端一点,只是单纯觉得利用话语迷惑他人很好玩……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话说,骑兵阁下你才是,去安慰一下弓兵阁下如何?」

  术士说得对,确实现在去安抚有些危险的「红」弓兵很重要,但还有一件事情必须更优先处理。就是关于眼前这个术士。

  「哼,我回头会去安慰大姐,倒是我介意的是——」

  「我们究竟在等什么,是吗?」

  「没错,不是说要准备吗?到底是在准备什么……『黑』那帮家伙迟早会杀来,目前看起来也没有安排对应的策略啊。」

  「当然。说起来,这准备应该是刺客——女王阁下该负责处理吧。」

  「想也知道啊。」

  这座空中花园是宝具,而主人是那个很不讨喜的「红」刺客〈塞弥拉弥斯〉。

  应对袭击的策略八成早就安排好了。那么,这个应该连魔术都不太会用的「红」术士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尽管不会魔术,但身为术士的吾辈拥有纺织『奇迹』的招式,而现在就是正在准备那个。」

  「奇迹啊——」

  这应该就是指宝具了吧。跟这座空中花园一样,不是所需物品还没齐聚,或者就是要花时间。

  无论如何,骑兵推测那应该不是用在战斗上,而是可以打破现状的玩意儿。

  「那么吾辈就此告辞————喔,请稍等,话说骑兵阁下,据说『黑』弓兵〈凯隆〉是你的师父凯隆是吗?」

  「……那又怎样呢?」

  「不,只是在想虽说成为了使役者,但落入必须与过往师父交手的状况,你会怎么打算。」

  「你想知道?」

  术士点点头说「请务必」。「红」骑兵毫不犹豫立刻变出爱枪抵向术士。

  「你一百年也不会懂。」

  严厉的目光明显透露出敌意,「红」骑兵绝对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无论现况如何,要是再继续消遣下去,术士恐怕小命不保吧。

  然后不知道有没有认知现况,术士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

  「这样吗?原来如此,高尚战士的荣耀与灵魂并非该以言语道出。你的意思就是这之中充满与高手交战的欢喜与悲哀,无论如何都无法用一句话表达吧!」

  「你根本没在听人说话吧!」

  ——而且可恨的是,若要以言语来形容这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感情,反而会变得单纯明快。

  「可恶,搞不过。」

  骑兵烦躁地搔了搔头发,收起了枪,接着转身背对术士,想说去找枪兵抱怨一下吧——结果又被搭话。

  「有朝一日也写下你的故事吧。这边有个问题,你希望写成悲剧还是喜剧呢?」

  骑兵大概觉得再拿枪威吓他也麻烦,于是干脆地回答。

  「我经历过的是我的人生,随你爱怎样解释都行。不过呢——」

  瞬间,过去经历闪现骑兵心中。为英雄与女神所生,小时候与母亲离别、学习、战斗、爱上人、憎恨人,然后战死。

  这些应该都能用言语表达吧。透过莎士比亚写下的各种话语,甚至能代言骑兵的内心情绪,将这一切都表露出来吧。

  然而,这样依然只不过是一段故事。

  无论怎样用精确的言语表现,自己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所以无论是喜剧或悲剧,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么一来,就剩下骑兵的个人喜好问题。

  「写成喜剧吧,写成读了这篇故事的人会笑着说这故事有够蠢的那种。实际上,只有脚跟还维持人类的状态,然后被一箭射穿致命,真的是智障到爆炸啊!」

  骑兵爽快地笑看自己的人生。术士见他如此,敛起笑容,深深鞠躬。

  「遵命。」

  尽管有发生一些问题,但骑兵相信自己是幸运的。

  至少这第二段人生不全都是坏事,过去想要超越的那道背影出现在眼前,身为许多英雄的师长,拥有各式各样武艺、各式各样智慧的大贤者。

  有一位英雄想过:投入战斗,总有一天可以超越他吧。

  而在置身战场之后,曾几何时遗忘了这个愿望。但是——现在实现了。既然实现了,就当作这是一种幸运吧。

  不过——「红」骑兵至今仍犹豫,无法确定天草四郎时贞〈言峰四郎〉的愿望究竟是否足够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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