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一种「异常能力」了。
在「黑」骑兵〈阿斯托尔弗〉的帮助下,他短暂逃离,接着心脏遭到破坏,陷入濒死状态。
而拯救他的,是因「尼伯龙根之歌」声名大噪的英雄齐格菲。以「黑」剑兵身份被召唤而出的他将自己的心脏分给了人工生命体。
……到现在,齐格菲这么做的理由已不得而知。不过,眼看齐格菲逝去的「黑」骑兵听到了他低喃的遗言。
——啊啊,这样就好了。
齐格菲满足地、毫无眷恋地献出自身性命。原本是一位甚至无名的人工生命体,这样的「他」在诸多——幸运——庇佑下想活下去。
原本有光辉灿烂的人生等着他,跨越绝望,准备迈向希望。
但是,他又回到了「这里」。
当然,这是基于他本身的选择,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所以原本的我理应公平地看待他并加以评断。
但是我做不到,我无论如何就是无法这样认知。
一位少女认为这是一见钟情,被他那岌岌可危的状态,以及即使如此仍选择走上荆棘道路的高尚气魄深深吸引。
……另一位少女认为这不是恋爱,觉得之所以认定他是该守护的对象,是因为接受了「应当这么做」的启示。
无论如何,自称齐格的人工生命体变成与我一起行动——
共享利害关系并一同作战。
针对这点,我的半身因恋爱而喜悦——我的半身因罪恶与疑惑而蠢动。
为什么要与他一起行动并发誓保护他呢?这真的是我的情感吗?抑或是——
我舍弃了几度在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以不明白作结,束之高阁。
相对地,我察觉到了半身抱持的情感。
另一位我的内心悲伤得想哭,滑稽到甚至愚蠢的程度,有一股好似鲜艳色彩的鲜明华丽的情感席卷着。
啊啊,这想必是恋爱了。与我完全无缘,如同淡淡花朵的美丽内心——
……当然这并不属于我,而是「接受了我的少女的恋情」。传递到我身上的感情,只令我觉得无比纯真、无比可爱。
所以,「他」看着的不是她,而是我,这让我有些愧疚。
你应该看着的人是她,不是我啊。
然而,我看着「他」,却不知为何会忘了这份愧疚之情。
……不过,没问题。
这份恋情不会结束,只要我消失,就会剩下掌握了未来的少女和少年。
光是想象这样的光景,我就——高兴得快要哭出来。
——有人说过,世界很美丽。
千变万化的白云、群青色的天空、散发神圣气息的老树、充满无比生机的新芽……这类自然的优美自不在话下,就连人类努力求生的大都市里也充满了可以掩盖其丑恶的人工之美。
这世界并不温柔,甚至可说仅是要生存下去就非常严酷才是世界的真面貌。草食动物为肉食动物捕杀、肉食动物败于人类的火枪之下、人类则为非人存在所败,甚至连那些非人存在——都可能被普通的人类击败。胜者总有一天会失败,必须学会接受绝对性又无比绝望的世界残酷的一面。
邪恶存在、善良存在,甚至有不分善恶的灰色地带存在。
而「即使如此,世界仍无比美丽」。
生命歌颂生存,这之中没有美丑之分,只有一心一意流下的汗水。不为自身存在而骄——也就是持续选择活下去的话——
世界想必会永远美丽。
沐浴着黄昏时分的黯淡温暖光芒。
某人如是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