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同一首曲子她弹了三遍。
「还想再听呢。」
「等我们稳定下来,我可以尽情弹给你听喔。」
玲霞温柔地摸摸提出要求的杰克的头。
这是──当那片草原处于激战时,在托利法斯镇上发生的事情。
§§§
裁决者在教会的阁楼房间醒来,大概睡了五个小时。或许因为睡得够久,她的思绪没有任何窒碍,非常清晰。
她仔细打扫过这借住的房间后,刚好来到午餐时间。她向艾玛提出愿意帮忙,两人于是一起做炖菜。
当裁决者不断搅拌开始冒出香气的大汤锅,在一旁烤面包的艾玛突然说道:
「贞德,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是,请说。」
「你相信主吗?」
这离谱的问题让裁决者瞪大眼睛回过头。艾玛面带困扰的微笑,等待少女回答。
「……我当然相信。」
「信者才会获得救赎,这是在人间常被拿出来挖苦的一番话。换句话说,不信者将无法获得救赎吗?也不打算救吗?」
「关于这点,应该是大前提就错了……怀抱在大灾难来临之前就想被提的愿望,便是一种傲慢。」
与欢喜之人共同欢喜,与哭泣之人共同哭泣,这才是作为信徒的前提。
「──是吗?这果然还是『跟你没有获得救赎有关吗』?」
厨房突然被沉默笼罩。
听艾玛这么说,裁决者看著汤锅,默默地摇头。
「不,跟我自己没有关系。而且,火刑并不是因为神没救我,那只是──『我选择了自身命运』得到的结果罢了。」
炖菜终于完成了。
……艾玛似乎是奉命监视千界树一族的圣堂教会监视者。只要有动静便加以呈报,若没有就在教会当个普通修女。虽然不轻松,但在她开始负责这项任务的二十年来,千界树一族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动静。
而监视对象突然在几个月前采取行动。族人从世界各地聚集而来,漏夜举行仪式,运送大量资源入城,且明显有使用过强大魔术的气息。
然而尽管艾玛联络圣堂教会,却没能及时应对,导致在圣杯大战开打之前,圣堂教会都无法介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千界树的魔术师,毕竟这座城市真的没什么观光客。后来收到联络之后,我也吃了一惊呢。」
「唔,若你以为我是魔术师,怎么还收留我住下来呢?」
「哎呀,这个跟那个没关系吧?这间教会永远为有需要的人敞开大门啊。」
艾玛露出高尚的笑容,裁决者也跟著笑了。
「我也可以问一下吗?你为什么不惊讶呢?」
「我原本就不认为在托利法斯这座小镇能有像样的教会存在。先不论其他魔术师,千界树是靠广布血脉得以存活下来的一族。」
话虽如此,裁决者也不是一直怀疑艾玛直到刚才。
「应该说,即使你是圣堂教会的成员,而且知道我是谁──这也不构成问题。」
裁决者负责维持圣杯战争的秩序,换句话说是监督官。虽说此次圣杯大战的监督官单方面协助「红」阵营,但刚来到托利法斯的裁决者也不可能掌握到这个部分。而到了现在,她已完全掌握现况,也知道那是言峰四服独断造成的失控。
「所以说,艾玛,你们究竟知道多少呢?」
「大概只知道我方派遣的监督官已经失控这点吧。」
艾玛表情和善地回答。
「这样吗……嗯,若是这样就没问题。圣杯大战属于我的管辖,所以我会处理。」
裁决者瞬间闪过请圣堂教会协助的念头,但如果他们在这时候介入,恐将招致更混乱的局面。天草四郎时贞绝非被认定为圣人,但考量到他隶属于圣堂教会,不排除将演变成同样组织之间的斗争状态。
「哎呀,是吗?不过老实说或许该感谢你这么做。毕竟我们现在跟魔术协会也起了一些争执。」
裁决者心想:这也合理。按照「红」剑兵莫德雷德的主人狮子劫这男人所说,魔术协会也是以高昂的价格雇用了自由魔术师,在准备万全的情况下投入作战。
却没想到会遭到监督官背叛,而且这是对方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魔术协会当然觉得面子扫地。如同狮子劫所说,若不是目前还算是合理范围内的牺牲──也就是说,牺牲的不是自由魔术师的话,协会或许已经正式采取行动了。
「那么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基本上还是保持观望态度,不会采取行动吗?」
「……这个嘛,我想这样认定应该没问题。我们认为不需要如此拘泥在虚假的圣杯上。光是这项认知,就会让我们觉得言峰四郎竟如此执著于想获得所谓可实现许多愿望的那个圣杯,实在令人遗憾啊。」
艾玛肯定地答覆裁决者的问题,这让裁决者安心地呼了口气。虽然希望对方能出马协助,但真的干涉又很麻烦。这场圣杯大战的混乱状况真可谓异常。
「也是,我们其实没有完全掌握状况,要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