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效力会维持多久……恐怕连骑兵和塞蕾妮可都不知道吧。
齐格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计可施。若是向前,大概可以多创造出三分钟左右的有效时间,但就只是这样。那么,要不要尝试看看杀害塞蕾妮可呢?
这么一来,令咒的命令效果应该会自动取消。当然,骑兵得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因果线也会跟著消失──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方法可以应对。
重要的是时机。每一举手一投足都必须很顺畅、很自然地动作。
齐格发现塞蕾妮可根本不关心自己在做什么,便悄悄将手按在腰际的细剑上。他已经没有迟疑的余地了。
动啊、动啊、动啊……………………好!
就在齐格一鼓作气踏出一步的瞬间,塞蕾妮可转头面向他,脸上带著确定自己会获胜的残忍表情。
知道失手了的感觉令齐格全身汗毛直竖,同时产生晕眩跟想吐的感觉,让他无法好好站著,跪倒在地。
「哎呀,效果不太好呢。」
齐格看了看自己的脚边,仔细凝视地面之后,发现可以看到一点点黑色的痕迹。看样子塞蕾妮可用黑魔术设下了陷阱。
「凭你区区一个人工生命体还真敢瞧不起我,你以为可以超越我吗?黑魔术师对敌意跟恶意是很敏感的。在你握剑的瞬间,我就已经掌握到你想做什么了。」
塞蕾妮可揪住因痛苦而蜷缩的齐格的后脑杓,一把往地面砸下去。
「住……手……!」
「骑兵,你安静一点。我会让你送他上路喔。」
塞蕾妮可又抓著齐格的头往地上砸了一次,接著拿出看起来像魔术道具的旧铁钉,打进齐格的右手。非比寻常的痛楚让齐格以沙哑的声音发出惨叫。
「很痛吧?可是啊,我可是比你痛得多喔。因为我的使役者啊,竟然为了你这种『被榨过的渣滓』般的存在而痛苦万分呢!」
齐格承受到的并非只是手掌被铁钉贯穿会有的痛。那种彷佛拿锯子撕扯裸露在外的神经般的剧烈痛楚,就算现在齐格获得了强健的肉体也很难承受。
「黑魔术啊,是一种下流、阴险、恶心、残忍的玩意儿。算算目的只在于给对象造成痛苦的术式,随随便便也超过百种。其实我是很想仔细地一个一个用在你身上,但很遗憾,我没那么多时间,所以就这样放你──」
骑兵借给齐格的细剑挂在他的左侧腰际,因此一般说来,他必须以右手握住剑柄才得以顺势从剑鞘抽出。
但现在他的右手被钉子贯穿,他势必得用左手来抽出左侧的佩剑。加上他现在跪在地上,照理来说无法在这样的姿势下完成出剑动作。尽管如此──尽管如此,齐格仍没有愚蠢到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以左手摸索配戴在腰部的剑,抢在对方察觉之前毫不犹豫地出剑。瞄准的目标当然是塞蕾妮可的脖子──!
对塞蕾妮可来说,齐格这一招应该完全出乎意料吧。只见她反射性地往后一仰想躲开这一剑。
但既然剑招已出,就可顺势转化为劈砍。要一招,一招取下首级──但是,若想以左手抽出配戴在左方的剑,就必须用反手的方式抽剑。
也就是说,这样的出剑方式跟用右手握剑出招相比,无法攻得那么深入。
「唔……!」
倾注全力的一剑只划破了一层皮。塞蕾妮可急忙往后一跳躲开,并努力压抑自身恐惧般叫道:
「你这个臭人工生命体……居然……居然敢这样对我!」
「齐格,你快逃……快点!」
但齐格拔不掉右手上的钉子,即使他不在乎右手掌穿孔,用力抓著手腕想抽起自己的手,也只换来足以让全身抽搐的剧烈痛楚,就是无法逃离。
「──第四位『黑』以令咒命令之!」
塞蕾妮可的脸因喜悦而扭曲,带著残忍光芒的眼熠熠生辉,简直像野兽的双眼。这是身为黑魔术师的塞蕾妮可平时隐藏起来的本性,只有在她因自身兴趣虐杀人的时候才会表露于外。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兵边哭边吼。当然,塞蕾妮可并没有慈悲到会在这时候停手。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下达「杀了人工生命体」这道命令的瞬间──
『吵死了啦。』
塞蕾妮可的头随著这句粗鲁的发言消失了。她的意识瞬间断绝,想必连她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从她是处在欢欣的情绪之下死亡这点来看,起码还算是幸福吧。
砍下塞蕾妮可首级的是一位纤细的少女。她将略短的金发简单地绑在脑后,身上穿著运动风小可爱背心跟红色皮夹克,下半身搭配露出整条腿的牛仔短裤,手中握著与那身打扮非常不搭调的巨剑。骑兵马上就发现来者何人。
「『红』剑兵莫德雷德……!」
听到这句话的「红」剑兵低声回了一句「答对了」,露出得意的笑容。「黑」骑兵阿斯托尔弗依然提著枪没有放松,视线充满了强烈杀意与敌意。
但就算沐浴在过去曾被誉为英雄的「黑」骑兵这样的目光之中,「红」剑兵依然保持轻佻的笑容。
「『黑』骑兵,别啦别啦。令咒的束缚还有效力耶,若不在魔力消失之前安分一点,你的身体会去夺走你最疼爱的『这家伙』的小命喔。」
「……!」
这话毫无疑问是事实。若主人没有主动取消令咒的命令,蕴含在令咒中的魔力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