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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抱著齐格猛力摇头。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我绝对不会从这边退开!」
尽管自己也身负重伤,但骑兵没有逃跑的念头。虽然他不能做些什么,只能护著齐格然后两人一同灭亡。
毫无意义,真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如果不把「黑」骑兵阿斯托尔弗的宝具考虑进去,那他就是个介于二流与三流之间的英灵罢了。在查里大帝十二勇士之中,传说显得「弱小」的也只有阿斯托尔弗一人。然而即使如此,阿斯托尔弗仍是个英雄。
「我讨厌这样……」
虽然浑身发抖,但骑兵仍不放弃要保护齐格的态度,也不畏缩。天生的强者表现得勇猛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很强。他们以自身的强大为荣,拥有不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不会屈服的坚强意志。
但阿斯托尔弗不一样。这个英灵很弱,绝对无法对抗名为命运的敌人。他的强无法撼动高山、贯穿天际。尽管如此,生前的阿斯托尔弗仍是个人人认可的英雄。即使弱小、力有未逮甚至败北,阿斯托尔弗仍是个有勇气之人,拥有成为英雄的资格。
「──我明白了。那么,请待在那里别动,乱动会有危险。」
如果这样的决定是出于使役者本人的意志,身为裁决者的自己便无权阻挠。
所以,这是她为了保护齐格而做。虽然这稍稍偏离了裁决者本身的职责,但在战场上的判断完全交给了她本人。
不是野兽、人类、魔物,甚至已经不是英灵。
那个几乎等于巨大「祟神」的使役者终于将最后一击砸在大地上。
「红」狂战士【斯巴达克斯】脑中充满陶醉的欣快感。最后一击想必可以破坏各种暴政,打破权力吧。
当然,他是疯狂的……他甚至理解自己疯了。然而他无法罢休,他天生就无法忍受屈于他人之下。
不,不是这样。被轻蔑、受伤会让他获得快感。某种浑浊的沉淀物的东西积存自己体内,给他带来无上愉悦。
所以他能保持笑容。而当这些达到临界点时,斯巴达克斯就会反叛。只要世界上有压制者存在,他就无法阻止自身的愉悦与愤怒。
而现在,获得第二次人生的他,正打算使出毕生最美妙的一击。全身被置换的痛楚侵蚀他的脑,但这也即将结束。这可不是使出浑身解数这么简单的一击,而是将自身一切当成祭品奉献出去,才能够换得的终极破坏。
「──啊啊。」
他甚至发出叹息。他并不在乎自身肉体变得多么丑陋,将一生奉献给反叛的受虐角斗士终于挥出了这一击。
锁定的对象是这场圣杯大战中拥有最高权力的压制者,即是裁决者,以及在她背后的千界城堡等。这一击足以冲击月亮、毁灭繁星,是包含他生前死后在内的人生最完美反击拳。自己这一拳、这一剑,是否真能轰到压制者们呢?
他无法得知也无意得知。只是将一生奉献给反叛的禁欲角斗士【Cladiator】,面带笑容断气了。
裁决者、「黑」骑兵与齐格正位在这一击的直线范围内,不可能躲开。无论拥有多坚固的盾牌,也无法抵挡这赌上性命的一击。
然而──即将承受这一击的,是圣杯战争中绝对的裁判,也就是裁决者。
「吾神【Luminosite】──」
以双手握紧旗帜,释出真名。
圣女贞德‧达鲁克代替配剑持有的旗帜。这面能够鼓舞跟随圣女的士兵,使他们气势昂扬的旗帜,据说一直守护著总是在战场上打头阵的圣女。
「降临此地【Eternelle】!」
而若将这面旗帜当成宝具启用,就可将贞德持有的超规格魔力,转化成物理或灵力性的各式各样防卫能力。
「红」狂战士这一击灌注满满憎恨与欢欣,不仅遮蔽了手持旗帜的裁决者,连站在她身后的「黑」骑兵【阿斯托尔弗】和齐格都被覆盖下去。
裁决者握紧双手,现在裁决者手中的这面旗帜就是他们的救命索。她压抑苦闷,只是看著前方──裁决者只是忍受著这暴力的光之漩涡。
看起来就像对抗全世界之恶的某人。
看起来就像对抗坠落晨星的某人。
就像尽管有著娇小的人类模样,却无法认同眼前的「那个」而挺身对抗的所有人。
荣誉、坚持、爱、愤怒,或者包含除此之外的什么。人类尽管面对足以残杀上万人的暴力,还是拥有坚强的心,能抱持超越恐惧的勇气挺身而出。
齐格看著她小小的背影,一种悲痛的情绪涌现。虽然他自知这是一种自我解读,但一想到她生前流传下来的那些悲痛故事,就无论如何也无法拋下这些念头。
因为背叛而被夺走了一切。作为一个人类,承受了可以想到的各种最恶劣对待,仍没有任何怨恨……甚至从不绝望的圣女化身。
如果她会怨慰那还好,有憎恨还可以理解。但她不仅无怨无悔,甚至没有一丝留恋。齐格觉得这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黑」骑兵不禁想到让大海分开的老人神话。完全被遮蔽的光就像一分为二的海水。如同生命有其终点,赌上性命的一击也有结束的时候。「红」狂战士浑身解数的一击让千界城堡半毁,并导致战场上的大量魔像、人工生命体与龙牙兵丧命。
即使是这么夸张的暴力席卷,三人甚至没有受伤。当光消灭,裁决者呼了一口安心的气,转过头来。接著面露灿烂笑容,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