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之轮舞/红之祭典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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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算悔恨怨叹也于事无补。

  ……「黑」狂战士【弗兰肯斯坦】死了,卡雷斯的圣杯大战也在这个时间点结束了。右手上的三条令咒全部消耗掉之后消失,两者之间的联系完全中断了。

  痛苦超乎想像,有种胸口被掏空的痛楚。尽管如此,卡雷斯毕竟是个魔术师,还是有做好相应的觉悟。可能会死、可能会被杀,或者可能要下杀手,最糟糕的情况是必须杀害包含姊姊在内的整族人──他已有这类觉悟。

  但现在掏空他胸口的完全是其他层面的问题。直到他进行召唤仪式、参加战争为止,从没想像过的问题。他从没想过「黑」狂战士的死,会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我什么都没为她做。』

  她的愿望只要有圣杯就能实现。以狂战士这个职阶来说,她的智商高得惊人,更重要的,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使役者。

  卡雷斯很想咒骂认为两者之间只是基于利害关系要相处一些日子的自己。她是彼此交流心情、一同作战的宝贵伙伴。不,「这都变成过去式了」。

  所以才难过。

  然而过去永远无法改变──回归「座」的使役者再也无法回来。

  尽管有著人类外表,却强制被当成怪物的少女,只是想要一个与自己一样愿意疼爱自己的「某人」这样的小小愿望。

  卡雷斯为自己连这都无法帮忙实现而扼腕不已。

  「红」剑兵虽然身负重伤,但伤势停留在如果狮子劫界离立刻使用治疗魔术,就不会对战斗产生影响的程度。也就是如卡雷斯所说,「黑」狂战士启用的宝具,在攻击的层面来说没有比这更没意义了。

  但这宝具还有一种隐藏的力量,在设计图上是连卡雷斯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小节,上面这么写。

  『此雷击并非普通雷击,是弗兰肯斯坦的意识介入后的力量。只要雷电还存在,她就绝对不会消灭。』

  当雷击将周围一切化为尘土的同时,也给现场的齐格心脏强烈电击。心脏剧烈地收缩、舒张,本应停止的血液再次开始流动。齐格吸收弗兰肯斯坦释放的魔力,全身血液开始循环。

  ──自己取名为齐格的少年最初感受到的是痛楚。

  §§§

  「这……!」

  连在召唤时,理应获得各种使役者相关知识的裁决者看到这模样,都不得不愕然。

  「唔,那边的是『黑』阵营的使役者──看来不是。哼,是裁决者啊。」

  声音清爽如风,动作轻巧如被风吹动的树梢枝叶。

  一身翠绿的少女在空中一个翻身,于裁决者身边落地,手中握著与身体比例不符的大弓。

  「──你是『红』阵营的弓兵吗?」

  裁决者当然心存警戒。身为曾被「红」使役者枪兵与术士(应该是)两位袭击过的对象,她当然要小心。

  但「红」弓兵对这样的裁决者感到疑惑般看著她说:

  「怎么,你是裁决者吧,难道还不懂现在该戒备的对象是谁?」

  「──不,这我当然理解。」

  弓兵方才这番话是真心的,所以裁决者稍稍放松了戒心。看来「红」阵营那边也并没有那么统一,至少「红」弓兵与其主人并没有将裁决者当成必须杀害的对象。

  没错,现在最该戒备的不是她。

  「……对『黑』阵营来说的第二位狂战士,斯巴达克斯……是吗?」

  「红」狂战士【斯巴达克斯】被「黑」枪兵【弗拉德三世】捕捉,并强制更换了主人。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虽是「红」狂战士,却与「红」阵营敌对。

  只是这样还不是问题。在圣杯战争之中,原本是伙伴的使役者转为敌对,绝对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裁决者瞬间把那个看错成一座小山,接著脑中浮现那是不是尸体堆积如山的念头──直到后来才得出必须否定这些的结论。

  「是狂战士……没错吧。」

  「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惨烈』。我射他愈多箭,他就变得愈强大,甚至早已失去人类外型。不愧是狂战士,真没想到会彻底疯狂成这样。」

  当事人「红」弓兵【阿塔兰塔】傻眼地叹息。

  两人眼前正有著一座小山般的怪物,如果那怪物只是体积庞大,裁决者还不至于哑口无言。

  她惊诳的点在于目前「红」狂战士的状态。

  手臂有八只,其中三只与其说没有关节,甚至该说连骨头也没有?虽然很像章鱼脚,但这么粗壮的东西一旦挥动起来,应该能像鞭子一样悉数打碎敌人吧。

  那如粗木般的腿上长出了好几条昆虫一样的脚,应该是因为原本的双腿无法承受,为了分散重量而生出来的吧。

  头虽然已经快埋进脖子里面,但肩膀位置却冒出了恐龙般的上下颚。

  ──「疵兽咆哮」。

  裁决者认为与其说这是宝具,更像是诅咒道具一类。对方活著、还在活动,而更重要的……他仍在这战场上追求胜利。

  将部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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