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剑兵,我要上了,我不会原谅你。」
「哈,要钟情于他是无妨!但这里可是战场,只要与我敌对者格杀勿论。要是伤了我,那就更不用说啦!」
「是啊,这我明白。虽然明白,但我阿斯托尔弗不可能可以接受这种道理啦!」
「红」剑兵对激昂的「黑」骑兵露出带著挑衅意味的笑容,并打算这回真的要好好迎战,这时却因突如其来的念话停止攻势。
发念话给她的当然是她的主人狮子劫。
『喂,「黑」狂战士上哪去了!』
「红」剑兵尽管对这意义不明的提问感到疑惑,但还是老实地回应:
『主人,你是怎样啦,狂战士早就──』
『你有确认她的肉体的确消灭了吧!』
『……不,没有确认到这么仔细。』
就算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剑兵的手感也告诉她已经收拾了对方。她一边稍微注意「黑」骑兵的动向,并稍稍歪了歪头──才发现那里没有任何人。
「什么……!」
剑兵尽管愕然,仍开始检视周围状况。使役者并没有消失,证据就在于她的战锤仍插在大地上。剑兵虽然联想到墓碑,但立刻就发现奇怪之处。
当她砍下去的时候,「黑」狂战士【弗兰肯斯坦】应该握著那把战锤才对。那么,战锤是几时插在大地上的?
因为这景象太过奇妙,所以剑兵的注意力被战锤吸引过去。下一瞬间,「黑」狂战士就像算准时机一样从空中落下,趴在「红」剑兵背上。
「唔……放开我!」
长时间处在战场的「红」剑兵知道,这毫无疑问是舍身一击。是某种就算牺牲自己也要使用的招数。
「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喔唔!」
「黑」狂战士就像凶暴的野兽,或者地狱亡者般大叫,并拚命抓著「红」剑兵的背不放。
膨胀的魔力卷起旋风,开始以她为中心点产生巨大龙卷风。
「狂战士!」
「黑」骑兵以单手阻挡打算飞进眼里的沙尘,拚命大叫。
但狂战士仍没有回应。
『──骑兵,到此为止。狂战士要启用宝具了,快后退。』
主人的声音带著些许令人不快的冷漠,骑兵当然出言反驳。
『我不要,剑兵是……』
『闭嘴。要是待在那里,你可是会死喔。想让我使用令咒吗?』
骑兵尽管对这番话咬牙,还是拉开了他认为安全的距离。当他冷静下来之后,才惊讶于自己伫立的场所。
因为那里距离她俩超过一百公尺。也就是说,骑兵的肉体判断不离开这么远就还有危险。
「黑」骑兵知道狂战士的宝具有两种,一个是随时启用的「少女的贞洁」。然后另外一个才是──
「……『砾刑雷树』。」
这是会把「黑」狂战士本人逼上绝路的禁忌宝具。
卡雷斯不知道该对她【狂战士】说什么才好。
只是他无法阻止她,理由并非因为这是打倒「红」剑兵最好的方法。
卡雷斯并没有命令她,也不是其他主人或菲欧蕾强制他们这么做。卡雷斯只是依稀觉得狂战士会这么做,而狂战士也不待他用掉令咒,便打算启用这宝具。
『……狂战士,我会用令咒支援你。』
这样的令咒使用方式并不是要保护她,也不会强制让她撤退,而是支援【Boost】她。令咒的命令内容愈是单一且即时,效果就愈是强大。且若使役者赞同主人的命令,那么将会发挥更好的效果。
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只要卡雷斯命令狂战士把宝具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就可以达到威力加成的效果。
做到这种程度,应该足以收拾「红」剑兵【莫德雷德】吧。
『──呜呜。』
表示肯定的低吼声穿透力强到甚至令人不悦,卡雷斯这时候才打从心底对「黑」狂战士是弗兰肯斯坦这点感到「后悔」。
她彻底疯狂还比较好。如果是个不会分辨主人的脸、无法沟通,只知道屠杀敌人的狂战士还比较好。
因为这样,卡雷斯使用最后的令咒就不会如此踌躇。他的心态本来就没有多积极想要参加这场圣杯大战,也没有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他应该可以不惋惜、不悲叹地放掉狂战士。
……然而,现在他脑中浮现的却是与其说一脸空虚,倒不如说是以茫然的表情摘著花,拔下花瓣扔掉的狂战士模样,还有只是望著随风飘散花瓣的她的身影。
一股彷佛撕碎脏腑的痛楚闪过──卡雷斯强行忍下。他不流泪,原本就没有权利流泪。被杀害的将是她,痛下杀手的是自己。只有这点绝对不能搞错。
卡雷斯以令人厌恶的冷漠声音说出这句话:
『第五的「黑」以令咒下令。』
舍弃所有淡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