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梦幻般的美丽。
少女身上穿著铠甲──毫无疑问是使役者,不管是「红」还是「黑」阵营,都不是自己应该有所牵扯的对象。
如果要说她是敌是友,那毫无疑问是敌吧。但齐格觉得离开这里是非常可惜的事。
这或许就是所谓被艺术品夺走目光的状态。齐格不知不觉走向少女身旁,正当他蹲低打算伸手触摸少女脸颊的瞬间,挂在腰际的剑警告般发出声响。
彼此沉默,目光交错,齐格陷入混乱。仔细想想,刚刚自己到底打算做什么啊?
竟然想伸手触摸蜷缩的少女,这是何等下流的行为啊。于是他急忙打算缩回手,少女却倏地握住他的手。
「太好了……我见到你了!」
微笑的少女如此宣告的瞬间,齐格心想:就算她是敌人──或者自己会在这里被砍头,但看过这个笑容也就值得了。
§§§
圣女贞德‧达鲁克在此次圣杯大战以裁决者身分被召唤出来。她仔细检查过作为第二战中「红」狂战士【斯巴达克斯】和「黑」枪兵、骑兵之间,以及「红」骑兵、弓兵和「黑」剑兵【齐格菲】、狂战士、弓兵之间战斗舞台的森林之后,松了一口气。
遭到破坏的只有战斗过程中被扫倒的树木一类,而且没有占去森林太大范围。若「红」枪兵──身负太阳的大英雄迦尔纳也加入,森林就很可能化为一片焦土了。
先不论据守在千界城堡的「黑」阵营,她没有看到应当进攻的「红」方主人身影。不过若考虑到这场战争才刚开打,那么这种情况绝非不可思议。参加圣杯战争的主人大多是魔术师,并不习于战斗这种事。
「……总之,这算是场一般战斗。」
没错,虽然参战的使役者人数较多,但战法合乎常理。弓兵在远距离狙击;狂战士突破;术士以魔术统率驾驭魔像;枪兵召唤桩子刺穿敌人──骑兵和剑兵也不是逾越英灵范畴的不合常理的存在,不论「黑」或「红」都一样。
……当然,既然是使役者,力量肯定非常强大,其中就属「红」骑兵特别突出。按裁决者判断,他应该拥有足以与「红」枪兵【迦尔纳】匹敌的力量。
这也难怪,毕竟他是颇负盛名的大英雄。只要他存在,就可以扭转战局。光是有骑兵和枪兵,「红」阵营在使役者的「质」这个层面上就占了优势。
不过,这是单纯比力量的评断。使役者之间可以考量的因素包括有利与否、宝具能力、战术、地点等不胜枚举,状况很有可能因为直到现在都还没现身的「黑」刺客、「红」剑兵、术士、刺客的特性而产生相应变化……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算在一般圣杯战争的范畴之内。即使进入十四位使役者的全面战争状态,托利法斯这座城市人口只有两万,且处于一种孤立于外界的状态,只要使用裁决者才有的特权就可能将损害压至最低吧。
完全没有可疑的部分,完全没有──
但心中还是有一股无法掌握的疑虑。都已经像这样在夜晚前来调查战斗痕迹了,还是无法得到什么线索。果然唯一的线索就是「红」使役者们想排除自己。裁决者知道「红」枪兵是个高尚的人物,才会在主人的命令下前来收拾裁决者的性命。
……看样子果然得想办法接触「红」阵营的主人。
总之,今晚的战斗到此结束……就在裁决者这么想的时候,身体突然没了力气……自己似乎是「想睡」了。说得更精确一点,不是身为裁决者的贞德‧达鲁克想睡,要求睡眠的自然是蕾蒂希雅的肉体。话虽如此,想睡觉这件事本身对使役者来说算是一种缺陷,这之间的落差为贞德带来一种新鲜的冲动感觉。
「唔……不行……我还……」
这股睡意真的不是她可以靠意志克服的问题,必须回到镇上、回到教堂、回到阁楼房间的床上才行。然而,身体太唐突地要断电了。
贞德伸手按在大树树干上支撑身体,但这样还不够,她只好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痛楚让她的意识勉强清醒过来……这肉体还真不方便。因为召唤过程不上不下,虽然可以长时间忍耐,然而一旦超过极限,恐怕就会像断电一样瞬间失去意识。
贞德决定之后再来思考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总之先用圣水再次探测使役者所在的位置。如果没有发生任何问题,今晚的任务就到此结束。
「黑」阵营五位与「红」阵营一位在城堡内,那一位「红」阵营的使役者应该是狂战士。虽然是很大的猎物,但看来他们顺利完成更换主人的程序了。这不算违反规则,变更主人或变更使役者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等等。
「少一位……?」
驻留在城堡的「黑」使役者应该有六位,剩下一位怎么了?就算将探查范围扩大到极限也找不到。
……有股不祥的预感,应该──不是死了。十四位里头要是有人退出了,裁决者一定可以透过某种感觉察觉,而现在并没有使役者退出。
不过,不太对劲。不是身为裁决者使役者的感觉,而是贞德‧达鲁克的直觉诉说著,就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发生了什么事。
必须尽快找出那一位不见的使役者,但要怎么找?有可能在没有任何方向性的情况下找出来吗?
裁决者很确定不可能找到。神明只会帮助自助者,漫无目标地乱找只是一种停止思考的行为。
那么──她看了看五位使役者驻留的城堡,直接去问他们或许还比较有建设性。
至少「黑」阵营还想拉拢自己,不会像「红」阵营那样打算杀无赦吧。
虽然这想法偏乐观了点,但不采取行动就不会有进展,裁决者决定直接堂堂正正地前往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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