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刑王【穿刺公】」。
「黑」枪兵如此宣告的同时,附近的土地隆起。
「压制者啊,我会……打倒你!」
狂战士无惧魔像的重量举高了剑,一根尖锐的桩打在他的手臂上。即使不觉得痛,但这根桩仍然阻止了他的行动。
「孤的生涯一直都在与尔这种叛逆之徒作战。孤诛杀他们所有人并将其穿刺搁置直到肉体腐烂。然而──」
数公尺长的桩一口气连著魔像身躯贯穿狂战士。「黑」枪兵只是粗略地让他操控的桩做到「不至于贯穿灵核」的程度,因为他认为尽管要尽量避免杀死对手,但不需要因此做出消磨精神力的事情。
死了只是可惜,但如果运气好活下──就有更惨烈的地狱等著狂战士。
膝盖以下灵体化、魔像覆盖全身,加上心脏与大脑以外的部位全部被刺穿──即使如此,为了讨伐近在眼前的压制者,狂战士还是动了;这已经不是用憎恨或偏执可以说得通的状况。
没错,「黑」枪兵即使牺牲半数魔像也想确认狂战士的信念,想看看他是不是只是个认为反抗权力就好的愚蠢蛮人,或者即使发狂了仍然──将无论如何无法退让的一条线刻在自己身上呢。
枪兵满意地低吟:
「孤像这样与尔面对面后总算明白了。尔的叛逆是高尚灵魂的表现……无论何时都不允许强者蹂躏弱者,为了把强者拉下成为弱者而战。」
不是「为了」弱者,若只是这么表面的肤浅理由,狂战士到不了这里。他只是──
「尔非梦想家而是狂想家,梦想过平等的世界吗?孤头一次──想对叛逆者这种存在表示敬意。并且,对尔来说实属遗憾──」
枪兵一弹指,身旁的「黑」术士上前。
「孤要将尔的叛逆转变方向。『红』的狂战士啊,尔今后的主人就是我等了。」
「…………」
「红」狂战士不笑了,以凄厉无比的愤怒表情面对「黑」枪兵。枪兵所说的话是「从属」,对狂战士来说那是比死还严重的屈辱,也是绝望。
「那么──」
「黑」术士淡然地命令压制狂战士的魔像们,它们立刻改变形体成流体状,与桩一起缠住狂战士。即使是反叛的英雄斯巴达克斯,也没办法挣脱这石牢吧。
「术士,解剖就交给你了。」
「……遵命。」
「黑」枪兵就这样对狂战士没了兴趣。既然即将变成自己的部下,那么他该露出尖牙的对象就不是「黑」,而是「红」。对枪兵来说,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黑」骑兵对即将回去的「黑」枪兵大叫:
「好啦,我想我已经没事做了,就先闪人啦!」
然后,骑兵很快地灵体化回到城堡,当然是为了利用现在这个混乱状况。暂时应该没人有余力顾虑一个人工生命体,所以现在就是大好机会。
§§§
──既是无敌,也是疾风。
「红」骑兵嗤笑「黑」剑兵与「黑」狂战士发出的猛攻,两位使役者搭配得天衣无缝,同时打出上段与下段的攻击。
但骑兵只消一个扭身、跳跃,靠著一把细枪就漂亮地挡下了两者的攻击。
「天真!」
并且几乎同时出脚。这种战法果然没有基于骑士礼仪,而是在战场上彻底磨练出来的武艺。
「黑」狂战士尽管被打飞,仍勉强重新站稳,每当她不悦地低吟,空间就会产生奇妙的挤压。但「红」骑兵看起来没怎么介意,再次与「黑」剑兵激烈冲撞。
两者身上没有一点伤,彼此的攻击几乎都无效。剑兵是染了龙血的大英雄齐格菲,若非B级以上的攻击手段几乎无法伤害他。因此,现在维持著均衡状态,但若这位骑兵的宝具能够贯穿龙血……
『剑兵,你在干什么!他根本没受伤!用宝具,快用宝具!』
虽然主人提议,但剑兵只能忽视。因为「红」骑兵还没拿出真本事,他完全没受伤的谜底还没揭晓。
究竟对方拥有跟自身宝具同等的防卫能力呢?还是超过其上的能力?又或者必须满足什么特定条件才能够伤害他呢?
如果在此使用宝具,就等于泄漏真名──今后的战斗想必将因此陷入不利。假设能在这个时候收拾掉骑兵,确实会带来压倒性的好处……但要是他没死又会怎样呢?
不用说,自己就会变成因使用宝具而泄漏真名的蠢才,再加上若骑兵没有在此做个了断且顺利逃脱,那么自身的真名就会完全泄漏给敌对阵营了。这么一来,对手今后将彻底针对自己背后的弱点攻击吧。
「黑」剑兵虽然喜欢被说成有勇无谋,却不喜欢被说是个蠢才,因此他只能默默忽略这项指示,并希望主人理解。一般来说,这时候应该尽可能仔细地加以说明,但很遗憾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个余力。
「红」骑兵先往后一跳,可能想要重整旗鼓吧。
「……彼此都没招了呢。」
「……」
剑兵遵照与主人之间的约定不说话。见他这么没反应,「红」骑兵露出有点不悦的表情。
「反应真冷漠。在战场不会笑的人,在乐园【Elysium】也会忘了要怎么笑喔。这个世界被阴沉的气息腐蚀化脓,既然如此,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