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士的暴行毫不停止,他大大张开双臂,勇猛地向前冲刺,一把抱起五个魔像后身子猛力向后弯倒,总共重达数吨的魔像,就这样被他的背摔砸烂脑门。
他肆虐的模样根本是人体台风,每挥一剑、每打一拳都会产出大量的破铜烂铁与尸体。
「红」狂战士微笑著挥剑、微笑著舞拳,这光景简直是场恶梦。就连只有淡薄情绪的人工生命体,也都被他的疯狂侵蚀,选择逃亡。
「彻底扯烂」最后一尊魔像之后,狂战士看著自己造成的破坏与肆虐痕迹,满足地点点头,再次迈步而出。
「……他在笑耶。」
「他在笑呢。」
弓兵和骑兵都抱著一种看到诡异东西时特有的尴尬感觉,互相看了看对方。战起来是当然、打赢也是当然,他们对这凄惨的结果没有意见,也没有任何感想。只不过从头到尾笑容不断的狂战士,却足以让两人感受到某种寒气。
「……嗯,那个英灵的确除了狂战士之外,什么都不是。」
弓兵和骑兵或许认为如果他会露出愤怒的表情,那可能还是有理性的狂战士。但是他一直在笑,笑得陶醉。带著彷佛沉醉在什么里面的微笑战斗、杀戮、粉碎敌人。
「不管怎样,这样就可看出实力。如果不拿出一定程度以上的宝具,无法阻止那家伙前进。」
「喔,弓兵,按你来看,可以吃掉对面一个使役者吗?」
「很难说,如果他的宝具可以顺利运作,就不是不可能……」
「但要让那家伙【狂战士】的宝具『顺利运作』本身就是件超高难度的事情啊……」
尽管处于共同作战状态,但「红」使役者们并没有彼此明确解说过宝具的性能;只有狂战士的主人例外。
宝具名为「疵兽咆哮【Crying Warmonger】」,因为宝具性质太过特殊,如果在一般圣杯战争之下,基本上这位英灵肯定不可能存活下去。
「但『黑』使役者们要是没有相应策略,只是不断伤害他,情况或许会变得很有意思。」
没错,如果是受愈多伤、承受愈多损害,就会变得愈强大的那款宝具──甚至有可能一发结束掉这场圣杯大战。
「……唔。」
弓兵不快地抽动鼻子,金属和机械油的气味对接近动物的她来说,似乎是难以忍受的恶臭。
「怎么了?」
「被发现了,『黑』使役者正往这边接近。」
弓兵的知觉比骑兵敏锐得多。如果她所言属实,应该很快就会接敌了。
「──动手吧。」
「好。」
两位使役者召出自身武器。
骑兵召出的枪,与「红」枪兵的枪大相径庭。枪兵的猛枪是藉由锐利的枪尖及超重量带来破坏,但骑兵手中的枪则是适合短兵相接,「打造」成单纯却坚固耐用的枪。
从枪的长度与可以轻松单手持握来看,应该是也可用来投掷的枪。骑兵似乎不打算使用原本的武器「骑乘」,而打算以短兵相接的方式应战。虽然平常作风偏向蛮勇,但见他态度依然悠哉自得,明显表现出这个「红」骑兵是个突出的豪杰。
另一方面,弓兵则是理所当然地拿出一把弓。那把比她还大的黑色西洋弓,据说是狩猎女神【阿缇蜜思】赐予的天穹之弓。弓本身名叫陶罗波罗斯,也是别号公牛杀手的女神阿缇蜜思的另一个名字。这是一把与弓兵非常匹配的好弓,世上没有这把弓射不穿的物体。
「那么骑兵,我先撤后支援你跟狂战士吧。」
她说完立刻撤退,潜入森林的黑暗中。看著她退去的骑兵尽管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却无法得知她身在何处。如果是超一流的猎人,与森林融为一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喔,就来稍稍闹个一下吧。」
随后,连骑兵都可明确看出的影子有两道,缓缓从森林深处出现,从气息来看两者都是使役者,看样子对方打算「只用两位」来收拾「红」骑兵。
「──去你的『黑』使役者,瞧不起我啊?不全体出动,是没有机会胜过我『红』骑兵的喔。」
嗤嗤笑著的脸上充满绝对的自信,尽管没用上原本该用的武器,浑身仍满是活力与强大的斗志。
「……啊、啊啊………」
「……」
两位使役者现身。一位是手中握著巨大继欢的少女,「黑」狂战士;另一位是昨夜与「红」枪兵激战过一轮到天明时分的「黑」剑兵。
「嗨,两位好啊。你们是剑兵跟……狂战士没错吧?」
剑兵无语点头,狂战士则以低吟声回应「红」骑兵的问话。
「我是『红』骑兵。对了,不用担心,我没骑乘并不是因为战争才开打我就失去坐骑,而是因为拿来对付你们两位太浪费了。总之要是你们不凑齐七位杀过来,打起来就毫无乐趣可言啦。」
骑兵用半开玩笑的口气宣告,表明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想要我拿出真本事,就全体出动再说吧。
但与他对峙的也是尊爵不凡的英灵,狂战士的低吼变得粗暴,剑兵也不悦地挑了挑眉。正常人光是接触到他们的杀气,就足以被捏碎心脏了吧。
──但「红」骑兵就算看到他们的反应,依然一派轻松。即使承受了野兽般的凶暴与不负勇者之名的沉重压力,他脸上仍旧维持著挑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