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可以不断补充箭矢的弓相比,很明显是后者比较有利。
所以,主人的魔力愈充沛就愈有利。照理说是如此,但千界树转换了一个想法。
从第三者身上榨取会消耗的魔力直到死亡为止,是个非常单纯又残酷的点子。当然,对象不能只是凡庸人类,理由并不是基于伦理道德,而是因为难以藏匿,就这么单纯。话虽如此,要凑足可以当贡品的魔术师人数也不是易事,不过如果对象是人工生命体,就不会有人为之惋惜了。虽然是一项花钱又花时间的工作,但反过来说,花费的只有钱跟时间罢了。
在专家眼里看来,千界树从艾因兹贝伦跟其他炼金术名门偷出来的技术虽然根本是儿戏;但如果只是要制造用来供应魔力的电池,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没错,对于将一切赌在这次圣杯大战上的千界树来说,人工生命体确实是「关键性」的存在。
不管是能源效率多差的宝具,只要有人工生命体们在,不仅可立即补足魔力,再加上主人可以不用考虑提供魔力给使役者的问题,能够将所有力量用在自身的魔术上面。
只要忽视背后有人工生命体们浪费生命这一点,现状不论对主人来说,或者对使役者而言,都是最理想的环境。
「──啊……我救不了任何人。」
想解放他们根本是痴人说梦,只能甩开那些求救的声音。说起来,连现在的自己是什么状况,都不甚明瞭。
§§§
在战争正式开打之前,主人和使役者们按照各自的想法,在千年城堡度过他们那非常短暂,只是一点小空档的闲暇时光。
「黑」弓兵被召唤出来之后,替菲欧蕾推轮椅就变成他的工作。跟其他组相比,他俩之间的关系可说非常良好。菲欧蕾全面性地信赖弓兵,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几乎都与弓兵一同度过。
「请问是这个吗?」
「嗯,谢谢。」
菲欧蕾确认过弓兵递出的药水和药粉之后,一口气喝下它们。那些药可以缓和她无法行动的双腿带来的痛楚,类似一种镇痛剂。副作用会带来无法抗拒的强烈睡意,但菲欧蕾认为只要睡上一觉就可以解决,问题不大。
菲欧蕾一边等药物生效,突然想起她还没问使役者那个很重要的问题。
「……弓兵,我想起我还没具体问过,你的愿望是什么?」
弓兵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是菲欧蕾还没触及、对使役者来说恐怕最重要的事项。当然,她当初也想过要问,但那时弓兵只说了「是很微小、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愿望,之后应该有机会告诉你」带过话题。在这次召唤出来的使役者中,应当最诚恳的他都这么说了,所以菲欧蕾也暂时不追究。但既然前哨战即将开打,她觉得这个部分还是该问清楚。
「希望圣杯帮忙实现的愿望啊……若说没有,的确是骗人的。」
弓兵面露些许难色,有些支吾其词。对「黑」阵营来说,最该优先实现的,就是枪兵──弗拉德三世的愿望。当然,每个使役者都各自有想实现的愿望,一定会暗中寻找机会,但大前提是必须打赢这场圣杯大战,因此首先应将注意力集中在与「红」阵营的对抗上。
弓兵应该是担心如果说出自身愿望,会不会引起内讧吧。菲欧蕾对他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担忧。
「你不用担心,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身为你的主人,当然该以你的愿望为最优先吧?」
「……主人,谢谢你。另外,也希望你不要对我的愿望一笑置之。」
「这是当然。」
弓兵有些羞赧地低头。
「我的愿望很任性……我希望能取回寄放在神明那里的东西。」
「寄放在神明那里……该不会。」
「嗯,我的愿望是希望普罗米修斯将我寄放的『不死』特性归还给我。」
菲欧蕾在执行召唤之前,理所当然彻底查阅过所有关于凯隆的传说。凯隆虽然留下许多传说,例如他不幸的身世与教导过许多英雄的事迹;但其中最有名的,应当就属他是如何化身为天上的射手座吧。
他不幸被大英雄海克力斯与半人马族人之间的斗争连累,海克力斯射出的九头蛇毒箭不小心射中了他的膝盖。
凯隆是不死之身,所以不会因此死亡。但长期苦于九头蛇毒煎熬的他,最后终于无法忍受,请求宙斯将自身的不死特性转嫁给普罗米修斯。宙斯心疼最终以这种方式得到安息的凯隆而让他升天,据说他就此化身为高挂天空的射手座。
「我并非觉得失去不死身很可惜,只是我的不死特性乃父母赠与我;放弃了这个特性,那我就等于是凯隆,又不是凯隆了。」
男子静静地低语对父母的敬爱之意。
「──可是弓兵,你……」
菲欧蕾说到这里连忙住口,因为再说下去就等于侮辱对方。依照传说,凯隆是化身成马匹的父亲,大地与农耕之神克洛诺斯与女神母亲菲吕拉交媾后产下。但菲吕拉生下他之后,看到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为马的模样却悲叹不已,最终变成一株菩提树。
也就是说,凯隆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情,而他本人想必比任何人都更理解这一点。
弓兵带著沉稳的表情,像要贯穿菲欧蕾的眼眸般直直看著她。
「……确实,我没有受过父亲与母亲疼爱。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取回能证明我们血缘的象徵。」
这么说完后,他显得有些抱歉地继续说:
「我不否认我的愿望充满私情私欲,说起来就算现在恢复了不死之身,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