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六尊 过去与现在

sp; 建御雷之男神拣选言词,继续说道:

  「在这段期间内,我们也会思考拯救荒胫巾神的方法,而非打倒祂的方法。讨伐是最终手段。」

  闻言,鸽派也表示赞同。

  「谢谢。」

  良彦道了谢。不知何故,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真的很感谢祢们……」

  与他四目相交的久久纪若室葛根神表情绝对称不上柔和;祂没有微笑,没有生气,但是也没有反对。

  虽说争取到五天的宽限期,良彦还是找不到任何足以说服荒胫巾神或将祂与黄金分开的材料,就这么耗掉了两天的时间。他勤跑图书馆,尽可能地查阅虾夷史料,也搜寻过阿弖流为与母礼的相关资料,但他们的纪录原本就寥寥无几,莫说出生年分,连家庭结构、有无配偶或子孙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概略的居住地而已。另一方面,金龙格外关心的猪手一家非但史料比虾夷更少,甚至连是否真有其人都令人存疑。当年似乎确实有个制作土器的集团,但无法确定白狐所说的那户人家是否属于该集团。他们居住的平城京北侧现在已经完全开发成住宅区,早已不复当年的面貌。刻有象徵四块岩的四个六角形的土器留存至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要找到难如登天。

  「碰壁了……」

  良彦驼著背坐在太阳下山后的高野川边的长椅上,喝著冰凉的罐装咖啡;天天跑图书馆与打工让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还有两天的时间……」

  「就、就是说啊!别灰心,继续找吧!」

  打从那一天起,穗乃香和聪哲只要有时间,就会陪良彦一起找资料;聪哲甚至直接留宿良彦的房间,每晚都在宣扬刀剑的美妙,令良彦不禁怀疑自己再怎么睡也无法消除疲劳是不是祂那又臭又长的说明造成的。

  「神明也在四处寻找线索,只不过黄金的过去不比荒胫巾神对虾夷的执著,几乎没人知道,祂们现在好像也束手无策……」

  虾夷人并未被赶尽杀绝,而是与大和民族互相融合,血脉延续至今,而且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现在应该已经有相当的人口。这一点荒胫巾神应该也知道,所以良彦更不明白该怎么做才能让祂满意了。

  「大国主神老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穗乃香用双手拿著因为结露而变得湿答答的宝特瓶红茶,如此询问。

  「听说祂们在寻找可以向荒胫巾神提出的交换条件;为了达成阻止『大改建』这个最终目标,就算是稍微无理的要求,祂们也愿意接受。不晓得祂们打算提出什么条件……」

  这招对于现在的荒胫巾神管不管用不得而知,不过只要有方法,都得试试看。祂们应该也不认为良彦绝对能够摆平这件事吧!这不是不信任良彦,而是知道事情有多么困难。

  「该说什么,荒胫巾神的神志才会恢复正常……才肯放了黄金……」

  良彦仰望逐渐染成藏青色的天空。气温依然很高,但是横越水面的风已经变得凉爽了些。

  「你还没死心啊?」

  夜色之中突然传来这道声音,良彦循声望去。

  「田村麻吕老爷!」

  聪哲大吃一惊,站了起来。田村麻吕走向他们,模样一如在神社看见祂时那般。从良彦也看得见祂来判断,祂应该是来找良彦的。

  「听说你争取了五天的宽限期。」

  田村麻吕站在良彦的面前问道。祂的模样依然魁伟,但是据聪哲所言,阿弖流为长得比祂更加高大。

  「现在只剩两天了。」

  良彦半是自暴自弃地耸了耸肩。无论如何,剩下这两天若是不想出办法来,便会以人类终究无用的结果收场。

  「话说回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良彦询问,田村麻吕有些迷惘地瞥开了视线。良彦知道祂对自己没好感,所以尽量避免打扰祂。

  「……是关于荒胫巾神之事。」

  不久后,田村麻吕似乎做好了觉悟,开口说道:

  「荒胫巾神确实是虾夷之母,而虾夷人也将荒胫巾神当成母亲仰慕崇拜……不过,阿弖流为的情况有些特殊。」

  「特殊?」

  良彦不解其意,如此反问。

  「阿弖流为曾经对我说过荒胫巾神是他的娘亲;他真正的娘亲在他小时候过世了,之后是荒胫巾神将他抚育成人的。等到他长大成人以后,荒胫巾神便回到山里,从此以后一直保佑著他。」

  闻言,良彦不知该做何反应。在身为现代人的自己听来,神明养育人类,简直是天方夜谭。当权者为了增加自己的权威,谎称自己血统高贵或是某某皇亲贵族的私生子,是很常见的情形──不过,这倒是可以解释一件事,那就是荒胫巾神精神错乱的理由。不从虾夷被攻打的广义层面,而是从孩子被杀的观点来看的话,不难理解他的心境。

  「荒胫巾神是阿弖流为的娘亲?」

  聪哲依然一头雾水,喃喃说道。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在荒胫巾神的冢前曾经两度感受到犹如母亲轻抚般的和风。阿弖流为说他每次向娘亲祈祷,都会吹起这样的风。」

  良彦仰望著如此述说的田村麻吕的双眼。祂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田村麻吕轻轻地抚摸腰间的佩刀。

  「我在荒胫巾神面前立誓要保护祂的孩子们直到最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