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六尊 过去与现在

/>   面对忍不住起身逼问的良彦,聪哲连忙往后退。祂第一时间就带著刀剑要给良彦全副武装,这种情报却不早点说出来。

  坐在长椅上的穗乃香猛省过来。

  「我们只顾著思考如何填补黄金老爷的『失落感』,却没有想到荒胫巾神也同样怀抱著『失落感』……」

  闻言,聪哲终于意会过来,睁大了眼睛。

  「这么说来,只要填补了荒胫巾神的『失落感』,方位神老爷就──」

  「聪哲!」

  良彦心急地呼唤祂的名字。

  「立刻带我去那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现在无论是再怎么细微的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知、知道了!」

  见良彦一脸严肃地拜托,聪哲打直了背部,如此回答。

  二

  人头冢距离当地的车站只有五分钟路程,从田村麻吕的神社经由京都转乘几次电车,大约两小时即可抵达。坐镇于普通住宅区的神社旁边有座公园,传说中的人头冢就在里头。公园内有溜滑梯等游具,不过现在正值最炎热的时段,几乎不见人影。

  「我还以为会阴森森的,没想到挺普通的嘛!」

  良彦环顾周围,喃喃说道。公园里种植著井然有序的树木,并设有步道与长椅,待天气变得凉爽一点以后,应该可以成为居民的休憩场所吧!

  「这里原本是邻近神社的境内,因为这层关系,现在仍然由那间神社负责祭祀人头冢。」

  聪哲指著一座隆起的小丘,上头还有棵枝叶茂盛的树木。小丘周围被木桩与绳索围住,前方立著刻了「传 阿弖流为 母礼 之冢」的石碑;从使用的石材判断,石碑应该还很新。丘顶的树木前方有颗更加老旧的石头,供奉著花朵,看来那才是原本的冢。

  「欸,我这么说或许有点那个……」

  良彦绕了一圈以后,坦白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是真的吗?」

  良彦身旁的穗乃香也一脸严肃地看著聪哲。要说这是平安时代的人头冢,似乎太新了一点。

  「……老实说,这里的旁边就是河川,暴风来袭之际常会淹水,因此被挖掘过好几次。事实上,这座人头冢原本是位于那间派出所附近,是在整备公园的时候移到这里来的……」

  聪哲指著公园东侧的建筑物说明。

  「而石碑本身是在二○○七年建造的。」

  「咦?那是最近的事耶!」

  「老实说,并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足以证明这是阿弖流为和母礼的人头冢,只是坊间一直流传著『这里埋著虾夷族长的头颅』、『这是败军之将的人头冢』之类的说法而已。」

  「那实际上呢?」

  良彦一面擦拭滑落下巴的汗水,一面询问。供养塔之类的场所因故迁移是很常见的情况,即使位置有点差异,只要真的是阿弖流为和母礼的人头冢就够了。

  「虽然记忆模糊,我还依稀记得这一带有他们两人的人头冢。桓武帝向来迷信,将虾夷人处刑,他应该会担心受到诅咒而派人供养才是。当时的神社因为神佛混合之故,同时也是寺院,在境内立人头冢也是很自然的事。」

  聪哲的额头依旧清爽,与满头大汗的良彦正好相反。祂环顾周围,回忆当年。如今景物全非,要想起来想必得花一番工夫吧!

  「人头冢确实存在,而且很可能受到供养……」

  良彦盘起手臂。虽然在人类之间没有留下证据,原为人类的神明都这么说了,应该错不了吧!

  「不过,尸骨大概已经……」

  穗乃香喃喃说道。被水淹过,又被反覆挖掘好几次,连位置都改变了,尸骨残存的希望确实渺茫。聪哲的证词虽然可以说明阿弖流为与母礼的人头冢在这一带,却拿不出具体的证据来证明。再说,纵使有人供养,对于荒胫巾神而言,仍然无法改变阿弖流为他们被处刑的事实。

  「的确,大概已经半点不剩了……」

  聪哲感慨地说道。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他们被处刑的地方就在前头不远处,不过那里应该什么也没留下……现在已经成了竹林。」

  「呃……对不起,我有个小问题……」

  穗乃香一板一眼地举手发问。

  「人头冢在这里,那身体呢?」

  良彦也觉得这是个好问题,望向聪哲。这么一提,当初平将门也只说祂的头颅飞走了,没提过身体怎么了。和头颅相比,身体似乎不怎么受重视。

  「哦,身体应该被埋在和头颅不同的地方──」

  聪哲说到一半,不自然地中断了。

  「聪哲?」

  直到良彦呼唤,祂才回过神来。

  「抱歉,我是在回想……我忘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哎,搞不好那也是祢想忘掉的回忆。」

  良彦苦笑。对于聪哲而言,阿弖流为与母礼的处刑导致祂与素来敬仰的田村麻吕渐行渐远,感受想必是分外惆怅吧!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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