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大国主神咬了口剩下的仙贝。
「祢说我『也』……祢认识他?」
「不,你被送来这里的时候,祂曾经出现过,不过转眼间又不见了。」
「我是逃亡眷属,不便久留。」
白狐虽然还是气呼呼的,瞧祂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穗乃香给的蝴蝶派,或许只要喂祂吃东西,就能安抚祂了。见证了整个过程的月读命从刚才就一直抖动肩膀忍笑,祂大概也没料到堂堂神明──虽然只是眷属──竟会因为食物而上钩吧!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白狐似乎认栽了,一脸不耐地用后脚搔了搔耳后。祂的无心之举让良彦想起了黄金。
「我想问祢黄金的事。」
良彦强自振奋几乎又快陷入感伤的心。
「祢说过黄金是祢的朋友吧?祢们认识多久了?」
白狐转动视线,略微思索。
「算算应该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吧?」
「那祢知道祂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这就难说了。我只在金龙那里待了几年,不知道的事多的很。」
白狐并未正视良彦,答得有点敷衍。穗乃香从伴手礼中拿了颗葡萄塞进祂的嘴巴,催促良彦说下去。
良彦思索该如何询问才好,突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有个……六角形图案的土器……」
良彦不确定是在哪里看到的,但这个记忆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梗在脑海里。伫立于破瓮前一动也不动的确实是黄金。
「有没有什么事是跟这个有关的?」
「这个嘛,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也有桃子,祢要吃吗?」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给我吃东西,我就会一五一十地招出来?」
「这么说来,祢知道啰?」
白狐闭上嘴巴,撇开了头,彷佛在说祂不会上当。看来接下来光靠食物是钓不到祂了。
「……我想知道的是黄金的过去,就是祂经历过的伤心事之类的。我知道不该挖别人的伤疤,不过知道这一点的话,或许就能找到分离黄金和荒胫巾神的方法。」
良彦用僵硬的动作转动身体,面向白狐。
「所以,如果祢知道什么,拜托祢告诉我。」
见状,白狐一脸不耐地摇了摇尾巴。
「你干嘛这么执著?你只是普通的凡人而已吧?更何况这不是差事。你以为你赢得过荒胫巾神吗?金龙是很可怜没错啦!」
白狐歪头纳闷。祂并非讽刺,而是真的不明白。
「就算你死了,对于神明而言,不过是一片树叶凋零而已。」
「喂,祢怎么……」
白狐的这番话让大国主神忍不住插嘴。然而,良彦制止大国主神,说道:
「是啊!不过树叶也有能做的事。」
「什么跟什么?牺牲精神吗?太蠢了吧!」
白狐皱起鼻头。
「在这种物资充裕、三餐饱足的时代,当然要活得开开心心的。再说,凭什么要我告诉你?情报这种玩意儿是有价值的,怎么可以轻易奉送给别人?」
突然响起菸管敲击菸草盆弹落菸灰的清脆声音。一直默默旁观的月读命缓缓地将视线转向白狐。
「原来如此,说得一点也没错。」
月读命翩然起身,缓步走到白狐身旁,跪了下来,脸上依然带著笑容,好奇地用手指轻轻触碰白狐脖子上的蓝色颈带。白狐垂下耳朵,屁股夹著尾巴,努力避开月读命的视线。
「情报的价值有时更胜于钱财,因此可以成为代价──也可以赎罪。」
月读命意味深长地说道,并继续询问:
「白狐兄,尔说尔是逃亡眷属,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良彦所知,祂逃亡了两次;良彦原本以为月读命问的是这个,但是看气氛似乎不然。
月读命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我换个说法好了。尔──现在依然是逃亡眷属吗?」
听了这句话的瞬间,白狐终于死心,叫道:
「哎呀,好啦!我说就是了!叫月读兄出来恐吓,太卑鄙了!」
摆脱了紧张感的白狐抖动身子,转向良彦。
「不过,别再追究我的事了。我也有我的难处。」
愣在一旁的良彦晚了一拍之后,才点了点头。
「知、知道了。虽然我很好奇……」
祂说祂是逃亡眷属,良彦一直深信不疑,莫非现在已经不是了?月读命似乎察觉了什么,瞧白狐如此抗拒,大概是有不能说的苦衷吧!良彦虽然好奇,但现在以黄金的事为重。
白狐清了清喉咙,将尾巴缠在自己的脚边,开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