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对不起,因为画得很漂亮……」
穗乃香连忙道歉。虽然窗户是开著的,但她的行为确实是偷窥。
「……呃……」
穗乃香觉得自己必须说些什么,开口以后却又支支吾吾。
「那是你画的?」
「……对。」
「我从没看过那么美的月亮……」
「谢谢。」
女学生冷淡地回答,终于把视线转向穗乃香。
「这件事别告诉其他人。」
穗乃香不解其意,望又继续说道:
「我画画的事。」
在那双带有奇妙色彩的双眸凝视下,穗乃香无意识地倒抽一口气。
「……为什么?」
穗乃香丝毫没有四处宣扬之意,但是望刻意叮咛,反而引她好奇。那幅画画得那么好,望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望有点烦躁地垂下双眼。
「我懒得说明。」
说完,她再度走进准备室。她把搬来的画材放下之后,便回过头来,对著一头雾水的穗乃香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
闻言,穗乃香不禁咒骂自己的迟钝。望说她懒得说明,代表她无意告知理由,自己待在这里只是碍事而已。
「对不起……」
穗乃香再次道歉,逃也似地离开现场。
她快步在走廊上前进,发现自己虽然碰了一鼻子灰,情绪却意外高昂。纵使只有一瞬间,能看见那幅画,她仍觉得非常幸运。美丽无比的月亮烙印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
松下望。
说来意外,穗乃香是从遥斗的口中得知她的全名。
「她是二班的,难怪你不认识。而且她不常外出走动。」
造访美术室的隔天,穗乃香在走廊上与遥斗闲聊时,得知了这件事。二班与穗乃香的班级之间隔了两班,也没有合上的课程,因此几乎没有交集。穗乃香的朋友原本就寥寥无几,认不得望也是正常的。
「……高冈同学,你认识她吗?」
听遥斗的语气,穗乃香不禁如此询问。只要稍加留心校内,那个醒目的女生小团体便会自然而然地映入眼帘。望虽然是其中一员,但她总是走在小团体的尾端,又不像其他女生那么花俏,很难察觉她们同属一个团体;而望也并非总是和她们形影不离,偶尔会脱队行动。就旁人看来,望不像是被当成跑腿使唤,和其他人的地位是对等的,只是顺势凑在一起而已,她其实并不排斥独处。
「哦,我和她读同一所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同班……」
遥斗避开打打闹闹的同年级生,咬住插在利乐包上的吸管。他也已经确定直升大学,和穗乃香又会继续当四年的同学。或许是因为到校的日子所剩不多,三年级的教室比平时更为热闹,大家互相在纪念册上签名留念、拍照,享受剩下的高中生活。
「她国中时头发就是茶褐色的,常常被老师警告。还有……她很会画画,暑假作业画的图常被表扬。」
她果然从以前就是这样──穗乃香暗自点头。或许她是美术社的社员。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阵子,大家都叫她辉夜姬。」
闻言,穗乃香瞪大眼睛。
「辉夜姬……月亮的那个?」
昨天看到的鲜明蓝月浮现于脑海中。
「嗯。国中的古文课本中不是有《竹取物语》吗?上那堂课的时候,老师叫她起来念课文,结果她居然边念边哭。」
穗乃香循著遥斗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个小团体正好出现在走廊上。大波浪卷发在肩膀上跳动,针织衫的袖子盖住半个手掌。望和光鲜亮丽的女孩们边走边聊天,高出一个头的她看来宛若夹在偶像之间的模特儿。
「辉夜姬的故事都不晓得听过几遍了,她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所以后来有一阵子,大家都叫她辉夜姬。」
那个故事的后半段有辉夜姬和老翁、老妪道别的场景,虽然双方都依依不舍,但辉夜姬终究还是回到月亮上,情节相当感人。不过,要问是否感人到在课堂上落泪的地步,好像又不至于。
「现在已经没人这么取笑她,反倒是多了很多谣言。像是她那头头发,不管老师再怎么警告,她都不肯染黑之类的。」
目送望离去后,遥斗喃喃说道。个性外向的他比穗乃香更熟知校内的大小事。
「哎,大部分应该都是空穴来风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说话对象是穗乃香,遥斗含糊其词。从他的态度,可知道八成不是什么正面的谣言。
「这样啊……」
穗乃香想起自己也曾经被传过许多加油添醋的谣言,视线不禁垂落到地板上。以她的情况而言,拥有天眼是事实,谣言并非空穴来风,只不过加油添醋过后,形塑而成的是一个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假想穗乃香。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问起松下的事?」
被遥斗这么一问,穗乃香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