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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彦露出苦笑。良彦是差使,所以能轻易接纳穗乃香的眼睛。有人肯定自己最大的自卑感来源,是种无上的喜悦。虽然穗乃香应该没有说出天眼的事,但是不难想像这句「既然怪,就怪得坦然一点」,必然敲开了她封闭的心房。只不过,这个想像竟让良彦的心头一阵骚动。
『也有人说我好像对其他人没兴趣……该怎么说呢?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事。』
穗乃香隔著电话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上扬。
『从前觉得这样就好的事,一点一点地崩溃、一点一点地瓦解……虽然有点可怕,不过,这是好现象吧……?』
身体倚著的椅背微微地嘎吱作响。良彦可以轻易想像穗乃香满脸不安的模样。
「当然是好现象。」
良彦斩钉截铁地回答。平时良彦总是仰赖穗乃香的帮助,他很高兴自己现在能够推她柔弱的背部一把。
「我想,你现在大概正值这种时期。这是很重要的。」
良彦没做过多少自我分析,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不过,穗乃香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这是很重要的一步。良彦明明这么想,回答时胸口却隐隐作痛。
『……谢谢。』
电话彼端的穗乃香松一口气。
『良彦先生,谢谢你的倾听。』
穗乃香柔声说道,道了句晚安之后,便挂断电话。
「……晚安。」
望著宣告通话结束的液晶萤幕,良彦尝到一股被遗弃般的奇妙孤独感。